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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腾飞的骏马

散文||腾飞的骏马

作者: 文言明语 | 来源:发表于2021-11-24 06:24 被阅读0次

    像燃烧的一大团火焰从远方飞奔而来,由远到近,火焰下面扬起了烟尘,大地发出令人有些愉快的颤抖,四蹄翻飞,发出的声音震撼心肺,急促而有节奏,一声一声敲打着孩子们好奇的内心,飞扬的鬃毛和飘逸的马尾也像燃烧起来的大火,一直烧到我们的心里,那种揪心勾魂的力量,根本就没有办法抵挡。

    这是一匹枣红色的马,就像弼马温在天河放马时跑丢的一只天马,从云朵里奔跑到了人间,它那雄健飘逸的身影,映入我们的眼帘,钻进我们的心田,忍不住怀着激动、胆怯的心,靠近它,抚摸着它的鬃毛。

    第一次骑马,就是这匹难以忘怀的枣红色雄马。那时候我们的家属区周围有大片大片的草地,吸引了许多牧业队来这里放牧,马却很少见,大部分放养的是毛驴和骡子,也有一部分牛。

    调皮的我们总是趁放牧员不在的时候,偷偷地逮住毛驴骑。既然是偷偷骑,那肯定不会过瘾的,一般情况下,骑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被放牧员追赶,慢慢学“贼”了,老远就派出“站岗放哨”的,看见放牧员的身影,我们就会一哄而散狼狈逃窜的。

    放牧员叔叔找到我们的家长说,不是怕我们骑,实在是怕摔坏了,“毛驴是鬼,摔下来不是胳膊就是腿。”然后嘱咐我们乖乖听话,说以后带几匹马过来让我们骑。还说他训出来的马,怎么骑都不会出事。

    我家养了一大群兔子,给兔子割草是我假期的任务。到了冬天,我会去寻找一种兔子最爱吃的干草。出门翻过一道山梁,就到了草场,轻车熟路,三下两下就会收集一大捆。然后就跟放牧员叔叔在避风的地方坐着休息,听他唱及好听的内蒙民歌。为了讨好这个叔叔,顺便会割一抱大牲口喜欢吃的草。没用几天,我们就和放牧员叔叔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

    就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天上懒懒地飘着几朵白云,虽然是冬天,在我们这里却是难得的好天气,不冷,暖暖的太阳照在身上,感觉特别舒服。干草才收集了一半,就听见放牧员叔叔大声喊我们过去。这可是破天荒第一次,肯定有好事等着我们。扔下手里的干草,撒丫子就跑到了叔叔跟前。老远就看见叔叔笑嘻嘻地样子,等到跑到他跟前,叔叔收起了笑容,把两个指头放进口里,一声呼哨,然后指着西边让我们看。

    “这就是我跟你们说的枣红马,今天教你们骑马,高兴吗?”叔叔指着朝我们这边奔跑过来的枣红马说。

    我们一时半会儿都没有反应过来,只顾着看那匹骏马了,太漂亮太雄壮了,枣红马的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协调,都是那样让人向往。居然忘了说一声谢谢了。

    “看着,这才叫骑马!”叔叔大喊一声,顺手抓住了枣红马的缰绳,没等我们听明白,“啪!啪!”拍了马两巴掌。枣红马一声嘶叫,四蹄就翻飞起来,叔叔跟着跑了两步,一跃而上,早就跳到了马背上。转眼就跑出了二三十米远。我们全部惊呆了,张着嘴,瞪着眼,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傻傻地看着。

    终于,叔叔骑着马跑得快看不见了,才调转马头往回跑。到了跟前,叔叔右腿跨过来,轻轻松松就跳下马背,一手牵着缰绳,嘴里说着:“看看你们谁最先学会,看看你们谁的胆量大。”说完指了指旁边的一块大石头,把马牵到石头跟前,示意我们过来骑马。看着其他小朋友犹犹豫豫的样子,我提了提裤子,抹了一把鼻涕,硬着头皮走过去,站在了石头上。

    “放心吧!这马是我训出来的,特别通人性,绝对不会摔着你的。上去吧!”我才骑到马背上,叔叔就把缰绳扔给了我,慌乱中我为了抓住缰绳,差点摔下去。

    “这样不行,马跑起来会把你颠下来的,身体靠后仰,抓紧缰绳。对,就这样,驾!”叔叔看我动作规范了,大喊一声,同时拍了一下马。我的耳朵边立刻有了风刮过的感觉,开始有些害怕,没想到骑马比骑任何动物都稳当,慢慢就放心了,按照叔叔给我们讲的,两条腿紧紧夹住马肚子,两只眼睛看向前方。

    地上的东西都在往我身后跑,就连天上的云也在动。我真的感觉飞了起来。开始还捎带着抓着马鬃,后来就放开了,只是抓住缰绳,跟着马的起伏,感觉着飞一样的自由。这匹枣红马果然不错,快到刚才叔叔掉头的地方时,速度就慢了下来,然后才转身,这让我更加信任它了,于是在回去的路上,彻底放开了。回头看了一眼,马蹄翻飞带起来一股烟尘特别漂亮,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可惜,这种好事并不是经常有的,一年里顶多能骑两三次。但是,枣红马那威武雄壮健硕俊美的样子却留在了我的心里,有时候做梦还能梦到它。梦见它驮着我飞奔的,梦见我在它的身上,张开双臂,做出腾飞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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