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快要到达那曲的时,已经是清晨的七点左右,邻座的姑娘见我也要在那曲下车的样子,便和我攀谈起来,
“你也在那曲下车?”
“是啊,你呢?”
“我也是,我家就在那曲。你一个人?”
“是啊,我来看我男朋友。”
“那他可真幸福!他在火车站接你吗?”
“没有。他在上班,我去索县找他。”
“天啊!你一个人?我每次回家都一定会让我爸爸来接我,你可不知道,火车站外边有很多开黑车的,一见到人就把你往车里拉!”
“真的?那一会儿下车我和你一起走好吗?我有点害怕。”
“好吧!我爸爸会在车站门口接我,开黑车的人不敢过来。”
“嗯嗯!”
我无比的庆幸,遇到这样一个善良的本地姑娘,她也是大学生,刚放假回来。下车的时候我就紧紧的跟着她。正如她所言,在车站门口确实有很多开黑车的人呼着喊着拉客,确切的说是很多车主在抢生意。下了车,我们顺利的避开了那群难缠的像苍蝇一样的黑车车主,善良的姑娘便和我告别了。
那曲的火车站外,是一望无际的山丘,无穷的碧绿映入眼帘,蓝天、白云、绿草地,真可谓人间天堂啊!
可是,火车站附近不应该是繁华的闹市吗?我还得坐公交车到汽车站买票去索县呢!那曲火车站周围的景象与我想象的样子完全不同,除了呼着喊着拉客的车主和稀稀拉拉的几个刚下车的乘客,再看不见什么人烟。
我朝着唯一的大路走了几分钟,看见路旁边蹲着个老大叔,他戴了一顶遮阳帽,皮肤黝黑,向我发出善意的微笑。
我冲着他走了过去,“大叔,你知道汽车站怎么走吗?”
他用蹩脚的普通话问我:“你要去哪里?”
我知道,大叔应该是个藏族人。我莫名的对藏族人有一种亲切感、信任感。我听过很多拉漂的人都说藏族的同胞热情豪迈。我告诉大叔我要去索县。大叔立马站起来,帮我拉着行李箱,嘴里似乎说着“跟我走,我送你去!”不过我没听太懂,但大叔的热情让我感动坏了,心里想着:多好的人啊!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大叔才好呢!
我屁颠屁颠的跟着大叔朝着那条唯一的大路继续往前走了几百米,大叔的车停在路旁,他帮我将行李装进尾箱,让我在车里稍微等一会儿。我打开车门,刚要坐进去,一回头看见大叔向着路过的一个小伙子呼着喊着、拉拉扯扯的往车里拽!
天啊!我的脑子里一道闪电劈过,是黑车!我关上车门,趁着大叔与小伙子纠缠,打开后尾箱,拖着我的行李箱就跑!无奈,大叔眼疾手快,一把将我的行李箱抢了回去,他激动得大声吼着,满口的藏文我一句也没听懂。最终,我和小伙子都坐进了大叔的车里。我都快被吓哭了,一直想着要怎么逃生,这时,我的电话响了,是聪哥!
“喂,下火车了没?”
听到他的声音,我哇的大哭起来。等他紧张了好半天,我才抽泣着说:“我被拉上黑车了。”
他似乎松了一口气,跟我说:“你问问司机,到索县多少钱?”
旁边的小伙子听到了我们的对话,说:“150,我刚才已经和他(司机)谈好了价钱。”
“你就坐那辆车吧,就你的方向感,怕是找不到汽车站了,再说到索县的长途大巴不多。别哭了,就你啊,卖都卖不掉,没人会拐卖你的!记得把车牌号发给我,到了给我打电话。”
在那曲,公共交通不发达,这里的人们坐黑车应当是家常便饭的事吧,只有我这个外地人才如此的大惊小怪。
挂了电话,刚才的委屈和恐惧瞬间烟消云散,又愉快的和坐我旁边的小伙子聊起天来。他也是藏族人,但是他的普通话说的很标准。过了一会儿,又来了个四川老乡。大叔说,一辆车要坐够4个乘客才会出发,我们仨就一直在车里坐着等,一边聊着天,一边看着大叔顶着太阳在路边和其他的车主争着抢着、呼着喊着拉客人。我和车里的另外两个乘客都已经熟识了,我告诉他们我来西藏看聪哥,还给他们讲了好多我和聪哥的故事。等啊等啊,聊天也聊腻了,等了两个多小时也没有等到第四个乘客,我们仨都想早点出发,于是大家都下车一起帮大叔拉客,人生第一次站在大路旁放开了嗓子喊:“巴青、索县上车就走了!巴青、索县上车就走了!”
终于来了一位藏族姑娘,四个乘客和一个司机大叔,我们出发啦![if !v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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