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婚礼
在大山深处,穿过一片竹林,就能看见一片平地,平地上立着一排排三层小楼。凌晨四点,左起第二排的一户人家,楼内灯火通明,楼内的人们忙前忙后,忙左忙右,在为发祥的结婚喜宴准备。
发祥三十一岁了,在政府部门任小科员,报了三年公务员才考上的。家里就他一根独苗,满脸沧桑的父母为他的婚事很是着急,托媒婆四方打听有没有合适的女性。媒婆通过熟人了解到隔壁村的一户王姓人家,有个女儿二十八岁了,还未嫁。媒婆发挥着口似悬河、能说会道的特点,终于促成了这段姻缘。
女方家长脱口要十八万八彩礼。发祥的爹是个庄稼人,一辈子与土地打交道,老实本分的他不善言辞,竞应承了。选了个吉庆日子,女方家人以及亲戚四十多人来男方家里察看。在双方亲戚的见证下,过了彩礼钱,红纸黑字为据,就开席了。摆了五桌,都是上好的食材和菜品,大家在一片喜气洋洋的欢笑声中推杯换盏。
男方选定了结婚日子给女方家参考。没问题的话就可以结婚过门了。发祥的爹前一星期约了左邻右舍来家里商量婚宴的事,并安排了每人的分工。
中午的婚宴过后,在一片悦耳的唢呐声中,发祥终于迎娶了王氏,尽管欠了十几二十万的债务,发祥一家人心里也踏实了。
二、乔迁之喜
中午,一阵阵响亮的鞭炮声连绵不绝,十多分钟后,二十多张宴席上就多了一盘象征红红火火的红曲肉。红曲肉肥而不腻,醇香甘甜,令人余味无穷。连顺这天可高兴了,县城的第二套房又落实了,请了亲戚朋友邻里梓叔欢聚一堂,为他贺喜。
连顺发财了,在广东那边开了家工厂,年利润过百万呢。村里人传开了,家里前十年建了幢别墅,豪华大气,村里最漂亮的。那天的乔迁大宴上,异常热闹,丰盛美味,大家都喜带笑容,连夸连顺有本事,出息了。
五年前,在县城物色了一套房子,一百三十多平米,连顺眼也不眨地一次性付清了房款一百五十多万。请了亲戚朋友邻里梓叔参观了他的新房,装修十分豪华,一套沙发就二十多万。大家都带着羡慕的目光,对小孩都劝告他们要向连顺学习。乔迁之喜是在县城最豪华的宾馆里举行的,有几道菜村里人一辈子都没见过,这回终于尝到了。
越听说房价下跌,不景气,人们越会去买房。这不,连顺又在县城买了一套。听他厂里员工也是左邻右舍的老乡回来讲,在广东那边还买了一套。宴席上老员工不无感慨地说,“连顺老板发财了,我跟了他十年,几乎年年换新房、换新娘,我们却没进步啊,年年都是那么点钱回家。”说到伤心处,那桌的员工竟全都喝醉了。
三、领导之忧
平凡老汉不平凡。三个儿子中有两个都是“大官”,大儿子是城市规划局的一把手,二儿子是某集团上市公司的总经理。说起三儿子,平凡老汉有点为难,天天要他侍候着。
三儿子人长得好,很英俊潇洒,也高大。名也起得好,就叫英俊。老大老二长相上在老三面前从没自信过,哪怕老三三天不洗澡,胡子拉碴的也完胜两位哥哥。老大老二在学历在职位在智商上却远远超过老三。
老三英俊没上过学,学历几乎为零。四岁时发烧烧坏了脑子,智商永远停留在三四岁,也几乎为零。身体却与智商相反,十三四岁就近乎一米七了。他引以自豪的就是他胯下的那家伙,一到热天,炎炎夏日,他就会让胯下之物出来“散热”,挺自豪地对看见他的人说,“你看,你看”。真有人看的,也大都自惭形秽。有些妇女偷偷地瞟着看,羞羞的骂了句“不要脸”,心里却发出一声声叹息。
有次,老大请了县里唯一的一位女副县长来家做客,大家正在用餐,老三就冲着那桌人指着胯下之物说,你看,你看。大家也都往他那雄鸠鸠气昂昂的雄壮之物看去。女副县长的脸倏的像苹果,红彤彤的。平凡老汉赶紧牵着老三进后堂了。
在送副县长回城的路上,在车里,女副县长饶有兴致地问道,那个是谁呀?老大回说是他三弟,副县长叹了口气说,“比你的大哦”。
第二天,老三英俊就被锁在了一个狭小的房间里,建了个独立的卫生间,吃喝拉撒全在里头了。
四、弥月
又生了,又生了,福娃媳妇又生了,下月初九做弥月酒呢。福娃隔壁的胖婶消息灵通,又爱传播,村里人都叫他“大喇叭”。大喇叭这一消息一传播,不得了,村委主任上门了。
“福娃,别再生了,都四个了。”
“我想要个儿子。生到儿子就不生。”
“时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样。”村委主任耐心地劝说着。
“时代不行了,男女才一样。”福娃执拗地说道。
福娃有两个哥哥,一个妹妹。他哥哥和他妹妹都有了儿子,他觉得委屈了,说什么也要生个儿子。
福娃媳妇瘦弱的身子,风一吹,都有可能刮跑。没办法,怪自己的肚皮不争气,求神拜佛,测字算命,甚至算好了日子、时辰同房也还是掉女娃子。也曾哀求过福娃,说别生了,身子骨受不了,现在的教育医疗那么贵,也养不起啊。福娃继承了他爹的倔驴脾气,怎么说都不答应。
弥月酒宴那天,福娃一脸沮丧。人家是满心欢喜,他却一脸愁容。他媳妇的娘家人来贺喜,他也不怎么待见,总觉得媳妇欠他个儿子。
五个月后,福娃媳妇又开始呕吐了,到医院一检查,又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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