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礼物

2023年6月18日  星期天  雨  18-22°C

昨晚，女儿回来了。她瘦了，粉色长牛仔裙在腰上都快挂不住了，裙子腰宽的能塞进去我一个拳头。女儿的脸上有痘痘留下的印儿，走前染得头发已掉色发黄，整个人看上去比离开家时苍白而疲惫。看来，五月底的考试真把她折腾的够呛。

女儿原本打算今天回来，我要求她提前一天。今天周末，父亲节，带女儿一起回老家看父亲，是我送给父亲最好的节日礼物。

昨晚下高铁后，女儿没有坚持一个人坐地铁回家，而是一口答应让爸爸去接。爸爸征求她回到家想吃的饭菜，女儿说蔬菜饼。

爸爸脑子里的蔬菜饼就是菜盒，做菜盒他非常拿手。他盘算好，先活好面醒着，然后上楼顶割点新鲜韭菜，炒个鸡蛋，煮点粉条......我并不认可他的想法，打电话问女儿，果然，女儿想吃的蔬菜饼就是——蔬菜沫和稀面糊混到一起，放些许盐，放煎锅煎成外焦里嫩的软煎饼。这是我的拿手制作。

我参加完读书会回到家时，妞爸睡过了点睡眼惺忪刚刚起床，离女儿到家只剩下俩小时了，他在厨房手忙脚乱。我撑伞到楼顶采了一把马齿菜和韭菜，准备给女儿做两种蔬菜饼，这些都是好材料。

女儿给爸爸和爷爷一人买了一个大香包，是她和同学去上海玩时选的礼物。给爸爸的，是安神功效的。给爷爷的，是健体的。她觉得这个礼物是爸爸和爷爷需要的。妞爸老说自己睡不着。

今天依旧细雨蒙蒙，回到老家时，车停在门口，让女儿一个人先回家。果然，家里很快爆发出快乐的惊呼声，接着母亲就跑了出来。

父亲坐在沙发上，满面笑容，任由坐在身边的外孙女，揉搓揉搓揉搓，这就是我想要的结果。

隔辈亲真是人类一种无法解释的现象，女儿成了父亲名实相符的“止痛药”。父亲戴着女儿到南京旅游时给他买的“十八子”手串，揣着在上海买的强身健体香气扑鼻的香包，表情如孩童般满足。母亲则拿着女儿送给她的雪花膏，要拍照留念，仿佛她这辈子没用过雪花膏似的。

知道我们回家的消息，小姨家的表妹和表弟也都带着儿子过来了。女儿成了俩表弟抢夺的对象，尤其是五岁的小表弟，爬到床上，把女儿的头发揉的一塌糊涂，要给姐姐扎辫子，抓的女儿吱哇乱叫。

小妹夫负责做饭，用大不锈钢盆炖了两个硬菜：大骨头和酸菜鱼，又清蒸大虾，拌了凉菜。表妹带了几个菜过来，一大家子人站着坐着围大圆桌吃饭，像过大年一样。

父亲喝了些骨汤和鱼汤就离开了饭桌，他胃口有限。幸好我给他准备了薄薄软软的蔬菜饼和加了牛奶的鸡蛋饼，卷起来切成小卷，随时可以吃几口。我剥了两只大虾，让女儿送去给爷爷吃。母亲断言：送也白送，你爸不吃。

女儿对付爷爷最有办法，拿起一只，让爷爷张嘴，直接塞进去，看着爷爷嚼嚼咽下去。是呀，有什么比隔辈亲的外孙女的投喂更舒心的呢！

我们把女儿这个“最好的礼物”留在了老家，让她乘假期陪爷爷奶奶多待几天，发挥止痛片、开心果的作用，给疼爱她的爷爷奶奶带去更多的舒心和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