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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和老胡都休息几天，很早就开始计划去哪里，后来我们一起选了大理。虽然路途遥远，是他心心念念想了很久的地方，也值得了。出门的那天，这边正下着雨，雨天也淋不湿我们出远门的兴奋，我们太久没有一起出去过了。
下了高铁站，坐上去古城的的士，已经晚上十一多了。没有看清司机的样子，天色很暗，他戴着口罩，我坐在后排，看到街道上很空，没有什么车辆，也没有什么高大的树木。
“师傅，我们准备在大理玩三天，应该怎么玩呢？”我跟司机攀谈起来。
“要想在洱海游玩所有景点，最好是租车……就是我这种车，带你们去所有景点，全包，再不收什么费用。”
“如果你去酒店，他也会给你推荐车，可能比我报的价便宜几十块钱。但是停车费，高速费……对，有时候要走高速的，不包的，也会带你们去一些购物点，我们的话，是费用全包的，纯玩，也不会带你们去要门票的点。”
我和老胡说会考虑一下，等会下车留个电话，有需要就跟他联系。
“你们今天来没有下雨，前两天下大雨，水都淹到脚踝，车都在水里游。”
我们感到很庆幸。
“这会儿太晚了，如果是白天，你们可以看到路边开满了兰花，都是紫色的。”我有点惊异一个糙汉会注意到花朵这件事。
“其实没什么好玩的，你们都是被抖音，照片骗来的。等你们自己去看，你们会发现没那么好看。”
我们表示同意，也说他觉得没什么好看，可能是在这里呆太久已经看习惯了。
“也有可能。”看着空荡荡的街道，司机说道，“旺季的时候，普通的房间都涨到一千块。这些街上全都放满了帐篷。”
我有点想象不出这街上搭满帐篷的样子，那样一定很壮观。
“那时候古城人挤人，鞋子掉了你也捡不到，会被人挤着走。”
我和老胡都表示惊叹。说果然节假日不要出门。
“没什么好玩的，旅游就是把你们骗过来，让你们掏钱。”司机再次说。我笑道:“连你都这样说，你应该说‘好玩好玩……多来玩’才对啊。”
“我说真的，你想就算是淡季，从远的地方过来，坐高铁都要好几百吧。再加上住吃玩，像我们一月挣个两三千块钱，几下就用完了。”
“像我们这些苦逼，哪里也不想去。”听到司机的抱怨，我没有回答。其实我们何尝不是呢？日复一日在同一个地方做着乏味的工作，也觉得苦，也丧失了出门的欲望。
“旺季的时候，白天我都不敢出门……太堵了，高铁站到古城本来只要半个小时，堵车的时候能走两个小时。那些行人刮到你的后视镜，都没有人让一下。”
“有些古城里的那些小巷子，我真的不想进去，接单六七块钱，窄得呀……把车刮花了又得去修。”
我表示理解，说：“能不能让乘客走出来，就说太挤了。”
“不是每个人都是那么想的。有时候接到一些年轻的女的，化妆化得跟鬼一样，衣服穿得奇奇怪怪的，就像动画片里面一样……车到了她不上车，要我下来给她开门，还要说‘公主请上车！’……就是平台不让退单，不然我反手就把她的单给退了。”
我已经笑到快要绝倒了。估计是一些年轻人，我也听过这样的梗，但从来没有碰到真人。
“有时候车到了，那些人不上车。过来敲我的玻璃，说‘下来搬行李啊’……我这又不是专车，想找存在感，打专车啊，帮忙搬行李，车上还有饮料……”听得出司机的疲累和无奈，工作把他的热情都给磨掉了。
快到南门了，听到我们还没有订住的地方，他说拉我们到住宿多一点的街上。快下车了，老胡留下了他的电话，他说:“祝你们旅途愉快！”他摇下车窗，“如果你们信得过我，可以叫我的车。”
听了他的介绍，我留下了对大理一个奇特的印象。看到一家客栈门口种满了花草，走进去订了一间房，还不困，还在附近走了走才回住处。
从双廊牌坊走进去，第一个让我驻足的是一排颜色鲜艳的披肩还有白色的长裙。这些似乎是大理的标配，等到我下午再出门时，几乎每个女孩子穿得都是白裙，抑或是白蓝相间扎染的长裙，还有一条披肩。再有彩绳编织的头发，还有各色的花环。每个到这里的女孩，都变得爱美起来。
脚下是有些坑洼的石板路，拖着行李箱不易行走。看到一辆辆景区观光游览车开过，可惜上面都坐满了人，没有一个空位。我们边走边招手，终于坐上了一辆。车子的后面坐满了放学回家的孩子，他们背着书包，开心地说着我听不懂的话。一声“下车”，司机停下车，马上蹦下车去了。
安顿好行李，老胡困得马上要睡觉，我硬拉他去楼下吃菌菇火锅。各色的菌菇一下锅，戴着白族凤凰帽的大姐把一个沙漏倒过来，说“二十分钟之后才能吃。”是不是没有煮熟会中毒，我早听说过吃了菌菇中毒产生幻觉的新闻，还有“云南人从来不觉得菌菇有毒，只怪自己没煮熟”的笑言。这个大姐不觉得这个好笑，只说“不会的，但要煮熟。”
坐在锅前看沙漏慢慢漏下，还有菌菇在锅里翻滚，散发出浓郁的香味。放眼望去就是洱海，海上不时有轮船经过，船身写着“带你去有风的地方”。
路边种满了不同品种的多肉，长得非常茂盛，几只麻雀一点也不怕人，在脚边跳来跳去。
等老胡休息好，和我一起走出门，走上一个斜坡，看到一棵巨大的桑葚树，叶子偏小，正结满了果实，树下面也掉了不少。下了台阶，又看到一整墙蓝紫色的牵牛花，点点印在绿色的叶子里面，非常好看。
街边到处都是有民族特色的饰品，耳坠，手链，头釵，让人应接不暇。每个店铺都有自己的特色，也有很多供人拍照的位置，只需坐下，不用自己去选景。
就这样在街上走啊逛啊，卖花茶的店里居然有羊驼。这里的羊驼毛很蓬松，看起来很精神，不像动物园里有点恹恹的。我正在店里试饮花茶，突然店里一个女孩拿着垃圾铲往门口跑，嘴里说着“快点快点”。门口的羊驼已经等不及，撅着屁股拉了一地圆圆的、小小的、一粒一粒的粪便了。
穿过正街一条小巷子，引入眼帘的正是无际的洱海。有三五个女孩在这里拍照，坐在海边，海风吹过来，很舒服。海里有几只野鸭浮着不动。要是在这里边喝饮料边看风景，就更好。我走回主街，买了两瓶饮料，还有雪糕，又坐回海边。那天天气晴朗，但是太阳又很温和，真是让人感觉惬意，那样慢慢吃着雪糕也太幸福了。
逛了一会儿，天黑了。正街有很多吃的，我看到麻辣串的招牌，决定晚上就吃这个了。自己点了好多串，拿着一大把竹签，非常地满足。但是味道却不是老家的味道，只是非常地辣。
晚上很多酒馆里有驻场，走在街上我很想进去听听。跟老胡再三地说，如果不陪我进去，我就找同事跟我一起去了。他终于同意跟我一起进去——因为他不喝酒，也不喜欢我喝酒。我们点了两杯果汁，坐在舞台的对面听歌。这是一个乐队，一个主唱，两个贝斯手，一个鼓手。全是男人，歌曲都是一些摇滚歌曲，充满阳刚之气。
酒馆里没有几个客人，不知道听了多少首歌，歌手都坐下来休息，我们才走出门。回去的路上，为了买鲜花饼跟老胡起了争执，他自己走掉了。留我一个人慢慢沿街走回去，有点一个人旅行的感觉。
去了双廊，小普陀，文荃半岛，古城之后，今天去三月街，今天是农历十六，刚好赶集。
大理苍山洱海展现给世人的，是一种极致的浪漫，到处是穿着长裙，披着披肩，戴着花环的女子，到处是大理的特色菜，菌菇火锅，石板烧，民族的服饰，各种各样的银饰，特色美食:鲜花饼、花茶，酒馆里的歌手唱着动人的歌曲。让人觉得好像完全脱离了俗世。
几天之后，早上我突然在黑暗中醒来，想到自己好几天没有上班了，心里竟有些空落落的。出来一直不停地花钱，玩的欲望渐渐消减了。当地人是怎么生活的呢？这几天好像都没有看到。他们的一切，都是在为游客服务，提供民宿，客栈，提供各色美食，提供旅拍，好像这就是他们的全部了。
骑着电动车来到三月街，从牌坊望进去，可以看到长长的一条街，牌坊上写着“千年一条街”，街道两边排满了商铺，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商品。吆喝声，音响声，此起彼伏。
骑车到主街道的尽头，左边有条小巷子弯进去，两边都满是商品，只有中间一条小路。茶叶，干的菌菇居多，停好车再往前走，是一些水果，蔬菜，直接摆在小路的两边。
我看到几个人挤在一个水果摊上挑选，原来是杏子。听到他们说“这个甜”，我也想买，走过去挑选起来，上一个男子买了一大袋，对我说:“有的大杏子很酸，这个很甜，也很香。”我相信他说的是真的，老家也是这种小杏，有一股浓郁的香味，我很怀念那种味道，却又怕酸，如此正好。
买完杏子，看到下面放着些枇杷，新鲜又大个，“这个怎么卖？”
“哎呀，这个好呀！十五块，你可以尝尝。”老板好像很高兴我问她。我真的剥开一个吃起来，我买过南方的枇杷，个子很大，但是味道淡淡的，不太好吃。这个枇杷却真的很甜，也香味浓郁。
再往前走几步，是一个腌菜档，各种腌咸菜，一看颜色，我就知道合我的口味，买了一大坨拿到住处，后面一打开门就能闻到一股腌咸菜味。
走上台阶，仍是一些蔬菜瓜果档，都是席地摆设，卖货的老板则坐在档口，我看到很多档都摆着几个鹅蛋，也不多，可能是自家鹅下的。不消说，每个档买的青菜瓜果也是自家所种，不是批发来的，让人生出亲近感。
逛完上面一段档口，我又往下走，从上我远远已经看见两只母鸡在台阶旁，一对夫妻坐在侧边台阶卖些水果。他们坐的台阶往上，正是一个公厕，我有些惊异:居然在厕所门口卖吃的，幸好厕所没有散发出难闻的味道。正因为他们的位置在这个特殊的地方，我在等老胡的时候，正好看着他们卖东西。没有顾客的时候，他们一人拿了一个大饼，饼看起来很厚，很软，应该是发酵过的。一次用手掰一小块吃，中间用塑料袋装着一些腌咸菜，用来就着吃。
一会儿走来两个女人，一个背着只背篓，拿起一颗筐子里正在卖的杨梅吃起来，一边笑着跟夫妻二人聊天。听说没洗的杨梅里有虫子，我都替她担心，又替她嫌酸，没想到她吃完又拿了一颗吃起来，我担心的问题看来她一点也不担心。他们讲着当地话，我一句也没听懂。
从主街进来，这一路摆摊的地方尽是些长着草的小路，人们就在小路的两边摆摊，这对夫妻的档就更随意，草都没有，是泥土路，放眼远望，应该是一个大土坡，就在土坡的周围摆满了档口。横着走过去，有一些卖衣服和鞋子的，这些衣服看上去有些乡村风。再往下走，我看到居然有一个拔牙档，台上放满了牙齿，说是拔牙洗牙，没想到这个也可以在集市上完成。我惊异地叫老胡看，档口坐着的女人听到“拔牙”向我招手，“过来拔牙……”没事拔牙干嘛呀？我赶紧摇手往下走。
下面是一个帽子档，卖帽子的是一个老大爷。其实我头上正戴着一个帽子，就看看他的帽子哪个好看，我拿起一顶，大爷说:“十八块”老胡听到大爷报价，陷入了沉默。因为我头顶的帽子五十块，其实跟这帽子也差不多。
大爷继续说道:“刚开张，十五块卖给你。”
都没有讲价，大爷自动给我降了几块，感觉必须得买一个了。于是又买了一顶帽子。
逛到斜坡下面，有一台机器正在打辣椒粉，周围摆了几大袋干辣椒，机器嗡嗡作响，一个男人正站在机器前粉辣椒。
“我们买点辣椒面吧。”我说，我想到小时候把辣椒面里加盐，再淋上热油，油在辣椒里吱吱冒泡，搅拌一下，就变成了辣椒油。用来调味很好。
粉碎辣椒的男人没空卖，我们走到前面一个辣椒面摊，卖辣椒面的是一个戴着金戒指的女人。我指着她面前的辣椒粉问:“哪个辣，哪个不辣啊？”
她用勺子给我指，“这个辣点，其他几个都没有那么辣。”
买了一大勺之后，发现她还卖花椒，绿色的藤椒闻起来就有一股麻味，我说来一点，这女人又给我来了两勺。
走回正街，我又买了一些水果，麻花等。看到这几天吃饭，店里常会用来装茶水的罐子，我走过去挑了一个。这种陶土罐不透明，用来装茶水挺好，没倒出来之前你得猜茶是什么颜色。
远远看到很多用竹子编织的用具，我被吸引过去，东看看，西摸摸。这些背篓、竹筐、筲箕、竹圆盘都是童年里见惯的东西，现在却很少见了。我正想买一个背篓把我买的一堆杂物装进去，听到老胡远远的声音“不要买！买了回去用不上。”我听他的劝没买，但是转身又买了个麦秆编的挎包。
还有很多鲜花档，十块钱一束。老胡问我要不要，我说要。走了一阵，又看到面前一个花档，我提醒他:“你不是说要给我买花吗？”他停下挂满东西的电动车，真的走进人群去选花了。我远远地看到一束橙色的花很喜欢，但过了一会儿老胡拿着一束蓝色的小花出来了，说是本地的特色花朵。我忍住没说我喜欢的是另外一束，觉得这样做怕是有点扫兴。他给我这个，也许他觉得这个跟我更搭配呢。
回去放下买的一大堆杂物，又特意骑车回到这条街吃了碗抄手，抄手摊就在路边，对面卖咖啡的小汽车放着超大声的音乐。边吃抄手，边听音乐，感觉挺好。老胡之前说担心我回来又会“二次消费”，我不能辜负他的担心，又买了朵蓝色的手工花。
到达大理的第一天，虽然已经是凌晨，我们还是出去逛了逛，本来想去古城，结果走到了另一条街，没有找到。等到后面去完双廊回来的晚上，才又去逛古城。这一次问了路边卖喜洲破酥粑粑的阿姨，等我们听明白路，才往前走。
城楼上正灯火辉煌，也不难找。登上石台阶，来到城门上方，有很多穿着民族服饰的女孩正在拍照。台阶上，柱子旁各种凹造型，我们站在一旁，等着她们没有拍照的空隙，快速穿过去，走到城楼里面，爬木楼梯上了二楼。发现一楼二楼中间都摆满了珠子，供人选出自己的名字出来串成手链戴，墙上还有一个电视做着相关的广告。我好久没出门，没想到还能看到这个，感觉有点老套，买的人也寥寥。
下了石台阶走下去，沿着古街往里走，很热闹，旁边有一个卖手工艺品的店铺，店主扮成卡通人偶，随着音乐不停点头，很有意思。见我给他拍照，配合地比了个“耶”。他卖的商品也非常有创意。
街上的游客很多，店铺也大同小异，跟双廊很类似。走过一家店门口摆着石膏瓦猫，店里可以上色，觉得很有意义:女儿喜欢这种涂颜色的石膏；我在双廊看到很多瓦猫，据说是当地镇宅的神兽，但是太贵没有买，自己涂色制作一个更好。我邀老胡跟我一人涂一只，这样我们就有两只了，可惜他不感兴趣，想去逛街，只说在门口等我。
我本来拿了两只摆在桌面上，店员已经铺好薄膜，备好画笔，颜料碟给我，对我说:
“其实你可以先涂一只，其他的带回家涂。这样更适合你。”
何以见得这样就适合我？我等他下文。
“那位先生看起来很着急。”他接着说。
“不用管他，我知道路回去。”我一直生气老胡不肯陪我一起涂色，他后来解释说，他想去逛街，不想玩这个。站在门口等我也挺费精神的，后来我快弄好了，又帮我补色，又帮我用吹风吹干，也算是在陪我了。涂好颜色的瓦猫跟店员给我提供的图片差不多一样，我很有成就感。
给一只小小的瓦猫涂色需要时间挺久的。我坐在这闹市里慢慢涂色，听着外面各样的吆喝声，旁边一家卖长沙臭豆腐的声音不绝于耳，外面的游客熙熙攘攘走过，不时有人在店前驻足、问价、买东西，我独享这闹市中的一份安静，别有一番滋味。
拿着包好的瓦猫，才继续往前走。打卡拍照的地方非常多，想要拍照得排队。老胡总是不厌其烦地给我拍照，他说:“没有打卡等于没来。”走到里面巷子里，上了木台阶到了二楼，拍了一圈照片，突然听到楼下音乐响起，趴在天井的栏杆就可以观看，下面的舞蹈表演。三名年轻女子身着古装，翩翩起舞，巧笑倩兮，很美。等我走到楼下给她们拍照，音乐声停，舞蹈马上停下来，她们快速走开了。
顺着人流挤出去，走到了一条酒吧街。街道两边都是酒吧，每一个酒吧里都传出歌声，门口都有人招揽游客。朝着透明玻璃望进去，可以依稀看到里面的样子，刚看到这边穿着民族服饰的女子在表演，裤子个个都非常短，露出大长腿；又看到另外一边台上占满身披白色西装，同样也是短裤的女子在唱跳。再往上走，也有唱着抒情歌曲的铺面。如果喝酒，选择很多。
走出酒吧街，已经很晚了。由于我们还没有吃饭，已经没有兴致再逛，吃完饭就径直回去了。
三天后，我们再次坐上回高铁站的滴滴，我打开车窗，看着外面正冉冉升起的太阳，天空非常蓝，太阳刚好被一条带状云朵遮住，这片云泛着金边，特别美。
看到路边石头上有一个村庄的名字，我读出来，这个名字不像别的景点那么出名，我没听过。
“这个村以前就是个普通的村，后来修生态廊道经过他们村，现在里面也开了很多民宿。”司机接话道。
“大理的景点我们本地人都不会去……是的，很多都商业化了，只有生态廊道，有时间我们就会去，呆四五个小时也不会嫌烦。”
老胡表示同意，他最喜欢的也是生态廊道。
“我女儿的同学在市区上学，她家住在喜洲，每次回去都是骑车走生态廊道。一学期要走很多次。”
我们惊羡他们可以无数次在生态廊道骑行，我们这些游客是怎样也无法做到的。
“今天的天空看起来有点像样了，前几天，甚至十几天前，天空都是灰蒙蒙的。”
“我们小时候还没有这么多房子，天空非常蓝，就像前面那辆车上的图片。”前面公交车后玻璃有一幅湛蓝天空的图片。
“到处都是稻田，有很多蜻蜓蝴蝶，还有知了嘟嘟叫，现在都没有了。”
“你们玩了几天，应该也发现没什么好玩的吧？到处都一样。但是如果是在这里住下来，体验这里慢节奏的生活，还是挺好的。”
“这里租房子什么价格呢？”我问。
“古城周围贵一点，市区只要两三百。”
看来大理真的很适合生活，集市上的物品也是应有尽有。不用定点上班的朋友，可以考虑到这里长住一段日子。
这两个司机朋友，态度也不相同，来的那位是位直爽人，他不是大理本地人，看他电话号码应该是楚雄人，在这里的体验感不高，觉得大理不怎么好。回程的这位司机，回忆起他儿时的大理，很幸福。他女儿在市区上学，他的幸福感明显要高一些。车到车停，我们没有要求，他主动开门下车帮拿行李，没有一句抱怨。
相比起来，来程那位司机觉得拿行李是专车司机才需要做的。看来幸福感是会传递的，觉得幸福的那位司机对待生活更积极些，觉得自己“苦逼”的那位司机则比较消极，听到别人要求说“公主请上车”马上想取消订单。其实当地观光巴士的门上也印着“公主请上车，王子请上车”，看来这没什么奇怪的。不是游客天生认为自己是公主，而是大理是一个造梦的地方，让我们来了就觉得自己变成了公主。
准备去大理的前几天，在公众号里找跟大理相关的东西，看到推荐这本书，《仿佛若有光》，记在了心里。真正到了大理，也看到这本书，可惜没有机会坐下来一读，直到今天，才读完。
这本书是一本访谈录，关于十四个新移民在大理的生活故事。读完这本书，变得更喜欢大理了。大理怎么有这么多奇奇怪怪，有趣的人啊？要是我早点读完就好了。读了他们的故事，可能看风景也有不一样的感受吧。
感觉自己感受到的大理跟书里还差很远，甚至根本不是同一个地方。除了那一片温柔而又宁静的海，还有海边环绕的高高的山脉。短短的几天，我觉得这里跟别的旅游的地方没有太大的差别：小商品，酒吧，怎么打扮也不会觉得怪异——到处都是旅拍的人。这些让我只能做一个旅客，而与真实的大理人的生活隔开了，看不到也感觉不到。
如果我也来大理会怎么样？看了这本书，我产生这种冲动。书里所说的社区未必会向我打开，因为我只是如此普通的一个人啊。一个普通人也没有办法轻易把梦想和现实连接的。“仿佛若有光”，吸引着无数人去大理，真正能够留下来的可能很少。于我而言，终究是个过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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