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点钟在手机闹铃声中睁开眼睛,世界还是黑蒙蒙的——至少我的房间是。想起昨晚定的计划:早上不做早饭,睡个懒觉再带娃出去外面吃,于是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只觉得浑身难受,又闷又热又翻身不得,原来小儿昨晚跑来跟着我睡,另一边又挤着老公,挤了一个晚上,现在觉得骨头都挤痛了。
胡乱又睡过去,起来差不多九点钟,感觉睡了一世纪,头晕乎乎的,后背骨头绷紧般疼,肚子咕咕叫。果然晚起毁一天哪!
换衣服时瞥见墙角地板一层的灰和墙边一堆衣物,整个人更觉得不好了。
吆喝着俩娃赶紧出门找吃的。卖早点的那一家东西基本卖光了,要了一碗白粥,卤豆腐和卤肉。端上来一看,粥是保温了好久的干巴巴的那种,卤豆腐有个怪味道,三层卤花肉白得触目惊心。
胡乱的扒着,胃囊触到实物有了点着落,可味蕾没有得到满足,空落落的。卤肉吃了两三块,余下的无论如何吃不下去了。
快步的往回走,如同我刚才快步的来,两个小孩一左一右的挽着我,也快步的跟着。我不说话,他们也没说话。最近因为要不要给他们手机的问题僵持着,他们认为得到了手机象征着争取到了独立自由的权利,而我认为他们还没足够让人放心。
回到家里各自回房间。我一头钻进卫生间洗刷各种衣服,又把卫生间的污垢上上下下冲刷掉。水龙头的水有点冷,刷洗了这一个钟后走出来,就觉得头晕晕的不舒服。
走到客厅,二天没扫的地板上躺着各种垃圾。抓起扫把打扫起来。又折回卧室清理墙角的一堆衣服。秋天时整理起了一家人的夏服,剩下这些秋装,收起来似又太早,仿佛总有得穿到的机会,就一直这么半丢拉着。每次看到都不舒服,却又无可奈何。
又一鼓作气的收拾起来,叠的叠,装箱的装箱。拖拉衣服时,衣服的尘在窗子明亮的光线照射下起舞。光线照得人微眯着眼睛,头更痛了。
三个箱子叠到衣柜上头去,房间一下就宽阔许多。又把地板打扫了一遍,把清理出来的老旧床单、衣服通通大塑料袋装成一袋。闹哄哄的房间终于安静明敞了。
这时午餐时间已过,小孩子们从奶奶处吃了饭过来,催促我赶紧过去吃饭。只得收拾起疲惫慢慢走过去。
汤和饭已然冷了。揭开盖一看,汤是昨天中午的肉丸汤,昨晚加了猪骨头下去熬,吃剩的又留到今天中午,那几颗肉丸尸体在汤里漂着、苍白着。
饭是新的栗子饭,只是昨天中午才吃这个,昨晚婆婆把剩下的一大碗炒热,两小孩都要,于是显得不够吃,于是她表示今天继续做。
果真就又做了,想到昨天中午吃时那颗又硬又变味的虾米,我头更痛了,抓起旁边的一截甘蔗洗净啃了起来。
啃完甘蔗,心里空空的,头更痛了。一颤一颤的回住处睡觉。这时方才发觉是感冒了,头重重的。怕冷,睡了半天脚还是冰的。
几位好友在微信群里商量晚餐约吃水煮牛肉,心想着这兴许是这黑色星期天的唯一亮色吧,在群里回复说我睡一觉起来再去。
睡到四点多起来看信息,一人同我一样去睡觉了,最后表示不约;一位表示要陪老公;一位远路的本来要早早过来喝茶聊天,见都睡觉了就扫了兴,也不来了。不欢而散的聚会。心里更闹得慌。
晚饭草草解决,所幸中午的饭和汤都收掉了。
老公加班到十点多才回来,喊着要和我一起出去吃水煮牛肉,两小孩于是表示不高兴。最后下楼去买了方便面:两盒干炒面和一桶重庆麻辣面。
于是烧水烫面。两小孩迅速的扒去包装纸,水开了淋水、倒水、下佐料。三份面四个人分着吃,吧唧吧唧的,熬夜的快感和食物的满足,共享食物的欢乐,俩娃吃得眉开眼笑。
黑色星期天终于在一片祥和中拉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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