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

文/庄庄

你说若干年后，村子会消失吗？我问卿爸，也是在问自己。

我往房子的西边走，曾经儿时伙伴的家已经夷为平地，上面摇曳着庄稼，古井在田地的那端，我知道它被填埋了。

另一个伙伴的红砖房子，窗户爬满绿色植物，厚厚虬结在一起，阻挡阳光辐射进去，近乎坍塌的院墙暮气沉沉。

我们曾经恣意的出入这里的大门小院，呼喊声响彻天宇。老人蹒跚着步子，互相间问好——老伙计，又活了一天啊！

幼小的，长大了，离开了这里。

年老的，去世了，离开了这里。

年轻的，变老了，继续在坚守。

世间没有永恒，万物终将消逝。

一如昙花一现的青春、生命，

还有大大小小的村庄。

昨晚梦到了很多故人，节选其一。

在寝室洗好衣服，换上铺展在床的蓝白相间的校服外套。

“去食堂吃饭吗？”温柔的小易问道。

“不想去，人太多，直接去教室吧。”

说着，我双手插兜，大踏步往教学楼方向去，无疑校服被我穿出飒飒的风衣味道。

路过操场，环顾四周，目及所视皆是高校地盘，我突然掉头表面一本正经而心里死不正经地说：

“如果一个小时内，我还没有进教室，记得打110！”

幽默因子储备不够，话音刚落，我先笑得眼睛不是眼睛，嘴巴不是嘴巴。小易和另一个同学也眉眼弯弯，像那如水的秋风。另一个同学姓氏名谁，不记得，是个女的，沿途吃瓜子还沿途吐瓜子皮。

“欸——”我朝她挤个眼，展示出我紧握许久的二两小拳头。剑拔弩张，眼看一场战火点燃，不露声色的五指，像花儿一样徐徐盛开，一把龇牙咧嘴的瓜子皮呈现在我们仨面前。

她冰雪聪明，心领神会，一个明媚的笑容瞬间化解尴尬。

教室在八楼，有电梯直达。落座后我想，像我这种有实战经验的学习起来更得心应手吧……

到此，生物钟硬是将我拽醒了，

不然我还能痛痛快快地做一回学生。

还有一个梦到频次很高的人，相见不如怀念，梦里见见，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