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天,有些冷凉,但也不似冬季那般的冷。
在这个看似温暖的季节,却总笼罩着悲伤的气氛,蒙上一层阴郁的感觉。
有些人,终是要走的,想留也没有用,要走的人,挽留也没有。
我带着悲伤远送他离开,未见他的一面,也未和他亲近过,人死,是一场无可避免的遗憾。
他算不上我最亲近的人,却也不是我最该陌生的人,按辈分,我理应喊他一声爷爷。
尽管如此,我们之间的交际仅限于吃饭没有之类的话题,像是路边碰到的人一样,并无其他。
他的晚年生活过凄惨,甚至是悲惨,我常看他端着一碗稀饭在门口吃,儿子孙子们却在屋里大吃大喝的吃着,我在感慨的同时,也气愤他的四个儿子们的冷漠无情,敢问世间亲儿子会如此对待自己的父亲,恐怕只有哪些不孝子了。
对于他们来说,我就一个有着血缘的外人,实在也做不出干预他们家里的事,但同时我作为一个亲人,也该有权为他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但我始终没有一个亲人该有的样子。
人们常说,可怜天下父母心,操碎了的父母心,到老时会有享受天伦之乐的时候,哪曾想,连老的机会都没有,有何来的享受。
年轻时候,最好的都留给了儿女们了,自己老了,得到全是一堆坏的东西。
我实在不明白那些可以心安理得的住在父母辛辛苦苦一砖一瓦建好的房子里,自己的父亲却住在破烂不堪的屋子里。
他们是怎么做到的,他们的心不是血红色的吗?为何流出来的血是黑的?
他们情愿淘净心里好的东西,把那些坏的东西拼命地往里塞,还嫌自己塞得不够。
有些时候,我倒是很好奇,心到底是一个什么东西,仅是供人活着的器官而已吗?真的不在乎这里装的是什么东西吗,?也不怕这里的肮脏的东西造成堵塞,导致丧命吗?
孟子的性善论,相信人最开始都是善良的,并非出生就携带着邪恶的,我也十分相信人之初,性本善,之后的出现的邪念,不过都后天产生的。
人的一辈子都像是在修行一样,一念之差,都会形成不一样的影响和结果,希望做出决定时,摸摸自己的心,该不该这样,应不应该这样。
村里的路,狭窄又有些脏,到处可见的牛粪、猪粪和鸡粪,他和牛住在一起,它们的距离不到一米。
我每次走路过的时,都会忍不住的捂上口鼻,赶紧逃离这个地方,一刻也不想靠近那个地方,那种味道,让我终生难以忘记,他是如何能如何度过自己的晚年的。
我不明白,他的儿女怎么忍心让他住在哪里,不管怎样都是他们的父亲,是从小陪伴他们、替他们摆平困难的父亲,怎么如此,怎敢如此,真替他们生为人子感到悲哀。
该怎么说呢,他们的行为已经在儿女们的脑海里储存了,我不知道以后他们的儿女们会不会效仿,我只能说我自己都心寒。
不曾和他说过的再见,他却以另种方式和我说再见,这份再见不仅仅是作为一个前辈对晚辈的再见,也是对晚辈失望的再见。
我不知道和他这个情况相似的老人多不多,我只想说,人总有老去的一天,到那天我们也希望身边的人对我们好一点,谁都不想带着不快乐离开这个世界,所以对他们好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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