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雪人

大雪如期而至，飘飘然然，絮絮叨叨地铺满了屋顶，路面，以及她能飞进的任何角落。

清早起床趴在窗前，看着外面依然纷纷扬扬的雪片，思绪万千。

“老爸！外面的雪下的厚吗？我们出去打雪仗，堆雪人。行吗？”儿子在被窝里打断了我的思绪。

儿子五岁，非常可爱，惹的我没事就逗他玩，揪嘴巴，捏鼻子，弹耳朵……

“老爸！我已准备好了，我们下楼玩雪吧。”为了出去打雪仗，堆雪人，儿子的衣服都是自己穿的，动作快而且穿的整齐。

“好的，出发！”我们跑下楼梯，冲出门外。

到了门外，儿子静静地站在雪上，睁大眼睛看着这个银装素裹的世界，满眼惊喜，一脸好奇。

我知道儿子第一次身在这样的雪景中，惊喜，好奇是正常的。我上去摸着他的头:怎么了儿子？冷？

“老爸，我不冷。我想要你用手机帮我在这雪景里拍张照片。”

“为什么这么想？儿子。”我捏了捏他的鼻子问到。

“帮我拍吧，照片留下来给妈妈来家时看，让妈妈看看我在这雪里不怕冷，我很坚强，我没有像好些孩子一样缩在被窝里不肯起床。你拍照时我会笑的很开心的。”

我心里酸酸地，拿出手机打开拍摄对着儿子:好，老爸帮你拍。摆个姿势准备好！OK！

儿子高兴地在雪地上奔跑，时儿跌倒，再爬起来。再跌倒，就在雪地上打滚，满身都是雪花，起身时还搓起雪团向我扔来。

手机开着摄像功能，看着镜头里儿子开心地玩耍，我笑的合不拢嘴，哪怕心里清楚欠他个对不起。

他妈妈离开我们快一年了，是因为家里平淡，这些年都不是他想过的生活，所以年后她就外出打工了，到现在一直没回来，也没有讯息。

或许是我没有足够能力给她自信，让她满足。但我至少可以保证我的家庭:和谐，安宁。然而她临走时对我说，她想要的生活是纸醉金迷，夜夜笙歌。

儿子平时也十分粘着我，很少提到他妈妈，因为他很懂事，知道提了会让我伤心。

“老爸！我们堆雪人吧。你去拿锹铲雪，我去找太阳帽，围巾，彩带装扮雪人。”儿子说着还向我扔了个雪团，然后进屋找东西去了。

我把手机放到窗台上，开着摄像功能，对着门口这块我和儿子马上要堆雪人的地方，然后进屋拿锹出来。

我把雪一锹一锹堆积起来，每堆一层，儿子就上去用脚踩实，他说这样雪人堆出来会更紧密，不容易很快融化掉。

我铲的雪越堆越大，越堆越高，儿子都爬不上去了。

“老爸！差不多了，我都爬不上去了。你用铁锹把雪再拍拍，会更严实，然后我们再修雪人的头。”儿子气喘吁吁对我说。

“儿子，你真利害，都知道把雪拍密实了，雪人不容易融化。那么雪人的头你想用什么形状呢？”我边拍雪边对儿子说，我也开始气喘吁吁了。

“用圆形的吧，做出来的鼻子耳朵好辨认，眼睛嘴巴做出来会像妈妈那样好看。”

我望着儿子:怎么，又想你妈妈了，老是提她。

“我玩的很开心，我多么希望妈妈也能在我们身边呀，陪我们一起堆雪人。她不是答应我，下雪了，她就回来了吗？为什么没有呢？这些天妈妈不在家，爸爸苍老许多了。”儿子看着快做好的雪人呆呆的说。

“哟，儿子，看不出来小小年纪懂得多嘛。别想了，你往后的生活会很精彩，你妈妈会回来的。雪人大致成功了，剩下的交给你来弄了。”

“好呀，好呀，我来弄，我一定把雪人装扮的漂漂亮亮的。”

我掏了根烟，点着抽了起来。看着儿子在我面前高兴地摆弄着雪人，我的思绪真是万分无奈。

我不确定他妈妈什么时候能够回来，其实我已经做好了他妈妈不回来的准备。无论怎样我会努力让儿子无忧无虑过好每一天，不会让儿子受到任何伤害，我一个人也能把儿子抚养成人。

“老爸！雪人好了，看！我们堆的雪人多好看，漂亮极了！”儿子转过身来兴奋地对我喊到。

“老爸，你怎么了？你在想什么？你不开心？”儿子走到我面前，拉着我的手问我。

“没有，没有，老爸高兴，和你一样开心。我们堆的雪人好看。那边手机一直在拍摄呢，记录着我们开心的画面。”

“是不是因为我又让你想到妈妈了，对不起，老爸，我不该提到妈妈的，要不然你又会变老的。”儿子抬头看着我说。

我蹲下身搂儿子在怀里:你没有长大，我不敢变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