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医门口,我们习惯了等待,所以备一本书,也是惯例。
“最后还剩一条命,用来从从容容地过日子,看花开花谢,人往人来,并不特别要追求什么,也不被截止日期所追随”。这是余光中《人生如逆旅 我亦是行人》文集的“第一章 江湖”的开篇语。
此刻,我在狭小的走廊上,这个相对安静和偏角的地方,医生们都在各自房间里安静专注地使用各种器具,对着张的大大的嘴巴。
我的对面是“灌模室”,三台机器正稳稳当当地放在台子上,这里是牙齿模型制作的地方。让我第一眼联想到的是外科医生的霍兰德职业代码R。早上看到生涯群里高高老师分享“职业测试到底准不准”,我喜欢“测试+叙事+评价”的过程,正如我喜欢和各种人聊家常,包括牙科医生。
所有的测试代码都不是一个数字,而是一个故事。
我发笑了,为自己刚才的所想。因为在医院这样一个偌大的地方,躺着、推着、扶着、抱着的人来来往往,他们才不管自己是什么类型的人,在这里,正如余光中先生所说“不被截止日期所追随”,这是生命从容的条件。
翻开“江湖”的第一篇“假如我有九条命”:一条应付现实的生活;一条留在台北的老宅;一条用来做丈夫和爸爸;一条用来做朋友;一条用来读书;一条用来写作;一条用来旅行;一条什么都不追求。
很傻的大婶开始较真了:每段开篇都有“一条命”,我数着数着,为什么只有八条命,而不是九条命?
难道所有文人数学都不好,数字都不敏感?
或是我压根儿没有认真去看?我的数数有问题?
我数了又数,整个世界都开始恍惚起来:为什么这么较真地一条一条地数,是不是觉得自己九条命还太少?如果一条命是一个社会角色,那我们是否都大大超过了这个数?
众人羡慕的暑假里,完成了多个角色之间的平衡,如母亲、妻子、媳妇、女儿、姑姑、舅妈、游人、学生、导师……重度异地恋的人伤不起,在有限的时间里去完成一些角色使命,奔波便是其中连接的纽带。
因为有感,更加较真。
网络收索:为什么是九条命?
大家的解读是其中一段关于教书的,虽然没有写“一条命”,因为分段,所以当成了一条命?
我前前后后又读了一遍,感觉牵强。
这个时候,我问多戈和萍姑娘,你们好好读一下这篇文章,然后和我交流。
两小异口同声地说:那是“假如”有九条命,八条命加上自己的一条命,不是九条命吗?
好的,我认,这是余老的江湖,他的迷糊精准。
我突然回想起来,早上心血来潮,非得走个国道,我对车里的孩子们说:你看,这个弯弯曲曲的山路,一半被树荫遮盖,斑斑驳驳,多美啊!高速就没法看到这个婉约。
后座的孩子们作呕状:我都要吐了!头晕!受不了!
好吧,就在瞥见这山这水这湖光之后,似乎心愿已了,过了瘾。于是,就近上了高速,一条通途到底。
这就是我的江湖:浪漫着我的浪漫,体察着应该的体察。不需要几条命,而是让命在每个时间呈现不同的心意形状。
正如枯水期的紧水滩,碧绿的群山也露出秀丽的脚踝,如九分裤子,展示凉夏的风采。
对,四季不重样,那是她的江湖。
我是丁若木,相信叙事的力量
坚持叙说145天,坚持锻炼123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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