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书屋,还是十年前的老样子,不过店门前放了几把咖啡椅,撑个绿伞,弄了圈木质小栅栏,把店围了一圈,地上摆了些小绿洲,有几分小资情调,乍一看,里头该卖《查泰莱夫人的情人》《尤利西斯》《红玛瑙》之类的,然而,它毕竟处在大名鼎鼎的江城一中边上,不卖五三,南通小题之类的,怎么对得起这位置。
“芝士,芝士。”黄祎就这么吵吵嚷嚷一阵风似的冲进来,啪的摔下一张大红烫金的喜帖。
陆芝正努力地理那团绿毛线,整个人缩在柜台里,只冒个脑袋,被黄祎一吓,猛得抬头,磕在桌角上,痛得赫赫儿抽着冷气儿。故而面色不怿地瞟了黄祎一眼“大黄,你和我哥不是不办酒了吗,怎么,现在落俗套了,被我妈逼的下帖子了?”
“嘿,才不是呢,妈早就不掺和了,她说随我们怎么弄,儿子娶了媳妇,就该听媳妇的,妈现在只围剿你一个。看看看看,人家都结婚了,当年说他们秒分,没想到现在都办酒了,呵呵,两个祸害凑一对儿,省得伤到别人.....”黄祎讲得唾沫横飞,无外乎就是对葛佳的吐槽,她倆的梁子结的深,可回过头去看,也就是那些情情爱爱的陆芝不听也晓得她讲得是哪几件,她翻开请帖,没想到,上面的每个字,都是新郎新娘亲手写的,左右两侧是他们的Q版画像,陆芝慢慢抚过沈歌二字,她都快记不得那个有点儿痞气的少年了,他现在看上去和过去不一样了,但要说有什么大不同,她又讲不清楚,就像过去有人问她,喜欢沈歌哪里,她也稀里糊涂的扯白不清。在岁月的冲刷之下,他渐渐显露出了最初的样子,笑的像个孩子,眉眼弯弯,露出一对小虎牙。毕业十年,不少清俊少年都变成了油腻大叔,而他却胜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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