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宁静如牛奶般的夜晚,丁当一个人躺在床上难以入眠。刚刚熄灭的手机仿佛还闪着幽蓝的光,那幽蓝仿佛一处深潭,稍不留神,就轻易勾去人的魂魄。丁当呆呆的瞅了一阵,忽的回过了神,哦,是充电宝的光源灯未灭,就好像手机上刚刚结束的电影女主角的神情,幽怨,不舍,又难过。窗外的月色也是冷冷的,让叮当想起了母亲的严厉,她是个望子成龙的女人,从小对丁当严格要求,小时候总怕丁当考不上大学,这回考上了,又怕丁当沉迷于游戏荒废学业,她就这么操了一辈子心,也没把儿子盼成真龙天子。
丁当闭上眼,想要尽快入眠。却觉得怎么睡都不太舒服,反反复复,辗转反侧。丁当从没想过自己会用辗转反侧来形容自己,只是现在的心情也只能辗转反侧了吧。很慌乱,每天上课都在讲最新的内容,新课总讲不完,就好像末考遥遥无期一样,但是丁当心里非常清楚,不远了,不远了,期末考试就像暂时沉睡其实却张着血盆大口的狮子,它很快醒来,醒来就能一口气把懒惰的人吃掉。
睡不着真的睡不着,想找个人说说话,却谁都不能开口。母亲早早睡去,丁当不敢给她发消息,因为他知道会换来一顿唠叨,母亲又会责备他玩手机,说他没日没夜的玩手机荒废学业。丁当确实沉迷于手机游戏,也确实耽误了学业,只是母亲提起,他还是觉得不舒服的很,哎,算了,切当自己是根废柴吧。
窗外的月光冷了好几分,除了月光什么也没有,它顺着窗柩慢慢的爬,顺着窗户爬上床,爬上被单艳红褪色的花,也慢慢的,爬上丁当的脸。冷冷的,看多了真让人头疼。
丁当看的眼睛酸了,脖子也有些僵,重新倒在枕头上,想要装睡。他忽的想起上次末考时的情形,准备不足,心里慌的很,临考之前什么都记不住,好像什么都看不进去记不住了,手和腿不由自主的发抖,闭上眼心里的东西胡乱的搅着。舍友的鼾声阵阵,还在耳边缠绵,忽起忽落,一上一下,好像戏台上貌美的戏子咿咿呀呀,只是看不到脸,姑且想象吧。
这戏台声听多了当真还挺让人生气,丁当忍不了了,还不如高数老师那堆听不懂的函数求导,好歹高数老师总是不厌其烦的同学们这是重点呀,同学们这是基础呀,同学们认真听讲呀,仔细想来,这老头也算可爱。知识储备丰富,上课也有意思,人也和蔼可亲,看多了想叫一句爷爷。其实老师没那么年长,叫句爷爷也算玩闹,总想着要是高数像老师一样可爱多好,或者像打游戏一样也好呀,过关打怪也没有高数难。
戏台声还没听,丁当觉得睡不着,突然想翻出书来看上两眼,也算求个心安,图个好眠。罢了,吵醒戏台又是一番哎呦喂,夜深不该多人语,姑且睡去。窗外的月淡了几分,冷意渐退,月光也乏了吧。重新调整睡姿,姑且饶恕自己,醒了再说。还未躺的安稳,耳边的嗡嗡嗡声渐强,熟练的摸索,手机跳跃着屏幕闪着一句话:再不起床复习末考就砸你手机了!
轻轻划掉闹铃,今夜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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