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推荐的一本书是捷克作家米兰·昆德拉的短篇小说——《慢》。
用书中人物的一句话来说,“这是一本没有一句正经话的小说,一部逗人一乐的大傻话。”描写的是一个“快”时代和一个“慢”时代的“不正经”的不同表现形式。探索了技术革新带来前所未有的“快”的同时,带给我们的思想上的冲击与改变。
对于处在“快时代”的我们,这本书是值得一读的,它会告诉你“需要从他人那里获取对自身存在、自身价值的确认”是一件多么滑稽可笑的事情。
打个比方:如果你刚发安朋友圈或者刚在某个社交软件上发表了什么消息,每隔几分钟你就要进去检查一次,如果有很多人给你点赞或者评论,你会很开心,但如果在一段时间内受到冷落,你会焦虑起来,你会不开心,甚至为此闹心上一个早上,毁了一天的心情。如果是的话,我想你也是新时代的“舞蹈家”,这本书也值得你看一看。
《慢》一、不正经的表现形式之一——滑稽模仿
这一部分通过主人公文森特来表现,在这里首先我要交代一下小说中的几个主要人物:知识分子贝尔克——“舞蹈家中的烈士国王”,蓬万特如此评价他,“舞蹈家”是他自创的一个词,指的是那些只想要荣誉,占据舞台发扬自我的人。而文森特以蓬万特为导师,“舞蹈家”的概念在他的脑子里根深蒂固。他盲目地崇拜着自己的老师,从而陷入了一种滑稽模仿的境地,给我们奉献了几出搞笑滑稽的表演。
第一次,他为了吸引人群的注意力,准备重复蓬万特说过的一段话(连该在什么时候停顿都记得清清楚楚)——那曾经成功帮他吸引了人群的注意。谁料进行到一半被听客突然的问题打断,谈话偏离了预设的情景,提问者成功抢占C位,我们男主陷入了一种近乎悲哀的境地。
第二次,当他看到贝尔克在离他仅十米远的地方演讲,“媒体小丑、蹩脚演员、自命不凡的人”,蓬万特用来描述这名舞蹈家的词一下子涌上他的脑子,恼火支配了他,一段尖酸刻薄的话从他的嘴里冒出来,竭尽他所能的尖酸刻薄的评论成功地完整传入了人们的耳朵,,一位戴眼镜的三件套青年伺机而动,在他怒气泄完的当口尖锐地反驳了他,并指出他跟不上时代,可怜的文森特,他一下子竟不知作何回答,顿时变得狼狈畏缩,不得不得在窘迫中退场。
最后一次,出于一种虚荣的心理,他决定把一次并没有成功的艳遇描述成“一场轰轰烈烈集体交欢”的精彩细腻的示范,他在心里预演了一次又一次,企图用这个虚构的故事来博取他人的喝彩声。然而在他第一次尝试讲述这个故事的时候,遭到了对方不屑一顾的轻视,他泄了气,连撒谎的力气也没有了。
我们不难发现,文森特遇到的这些窘境其实都是因为他自己,他也是一个典型的“舞蹈家”,用我们现在的来说就是“戏精”。
对于他们这类人,唯一想要做的便是引起别人的注意,那是他们一切行为的动机,滑稽模仿的根源。
这样的人,无法在自己身上获得真正的快乐,他们需要从别人那里获取认可,没有观众和喝彩声他们自身就毫无意义。
他们假装正经,盲目去模仿他人,试图表现一些自己身上本不具有的品格,他们装得很自信,但稍一懈怠,就会变得滑稽可笑。这滑稽模仿便是不正经的表现之一,并且常常使人陷入可笑的境地。
米兰·昆德拉二、不正经表现之二——纵欲当下。
这部分表现在作者展开描写的维旺·德农的小说《明日不再来》:T夫人指定女友的丈夫(一位骑士)坐马车送自己回家,这位“假情人”进入圈套,经过在马车上一个下午颠簸碰撞的铺垫,到达城堡后,他与美夫人一夜云雨,T夫人利用他迷惑了自己的丈夫,从而保护真情人免受丈夫怀疑。
在T夫人与骑士的爱情之夜里,于T夫人而言,她的出发点是用“假情人”来掩护真情人,而对于骑士,T夫人是自己夫人的好友,他也认识T夫人的情人(一个侯爵),他们俩都清楚地知道两个人是没有任何明天的,但是一切还是轻飘飘的发生了,并且因为没有明天,放肆的欢娱来得更彻底、更尽兴、更甜蜜。
一场放纵的艳遇——这样的不正经似乎还带着一丝浪漫的色彩,但这种游离于道德束缚之外的浪漫主义只能存在于小说里,在现实中是行不通的,这样不顾明日、缺少深沉的放肆,是一个人不正经的另一种表现。《明日不再来》的故事发生在几百年前,一个慢速度的时代,一个隐秘的时代,没有人知道T夫人和骑士的身份,除了当事人,谁也不字清楚他们到底发生过什么有趣的秘事。我们离那个时代太远了,所以我们很难理解那个时代。
而文森特所处的时代,是一个快速度的时代,一个公开的时代,他们急于宣扬一切,时时刻刻都在绞尽脑汁博取他人的眼球。那个时代离我们很近,甚至在我们这个时代,速度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快。
我们的大部分速度来源于网络:打开手机,我们能知道世界上刚刚发生了什么大事;相隔万里,我们视频聊天就可以立马见到对方;通过朋友圈,我们可以实时分享自己的生活。但一切似乎太快了,快到有时我们根本来不及体验乐趣,所有美好的东西都变得短暂也表浅,于是我们拼命地刷新、频繁地更新动态,寻找吸引眼球的方法,表演自己并不拥有的特质,以寻找肯定和赞美,但最终,我们只是被推着挤着,走在被遗忘的路上。
就像文森特如果在今天,我想我们可以给他贴上很多标签——“戏精”、“愤青”、“死要面子”......他和我们中间的许多人有着相同的特质。
速度,这是时代的礼物,也是时代的诟病。
最后分享书中的一段话:速度是出神的形式,这是技术革新送给人的礼物。跑步的人跟摩托车手相反,身上总有自己的存在,总是不得不想到脚上水泡和喘气;当他跑步时,他感到自己的体重,年纪,就比任何时候都意识到自身与岁月。当人把速度性能托付给一台机器时,一切都变了:从这时候起,身体已经置之度外,交给了一种无形的,非物质化的速度,纯粹的速度,实实在在的速度,令人出神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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