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瀚的历史长河,千年的文化底蕴,无论哪朝哪代,都少不了一缕酒香。浓烈芬芳,醇郁诱人,轻轻一嗅,便醉意三分。饮一口,那灼热的浆液口中烧,燃起冲天豪情,何等畅快淋漓。若你心怀壮志,且饮一杯,那浓烈醉人的滋味,能壮凌云志。若你忧愁烦恼,且再饮一杯,那丝缕醇香可销万古愁。
酒徒,何等人也?刘伶嗜酒,放荡不羁,常乘鹿车,携酒一壶,命随从扛铁锹随其后,谓之曰:“死便埋我”,如此饮酒,不免有些许悲壮。刘伶醉了,脱裸形于屋中,人见讥之,乃曰:“我以天地为栋宇,屋室为裤衣,诸君何为入我裤中?”动乱的年代,他以醉酒的方式发泄心中抑郁,才高八斗,满腹经纶,奈何壮志难酬。可是,那样的乱世,掩盖不了他的豪迈不羁。这样一个酒徒,却是可歌可敬的。
易水河的悲歌穿越了千年的时光,至今仍回荡在我们耳畔,久久不绝。白衣胜雪,清泪茫茫,壮士的背影无比绝然,他慷慨地醉,留下了永恒的悲歌,“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荆轲嗜酒,却没有被酒醉了双眼,而是将那浓郁的香醇化作了惊天动地的气魄。大义凛然地冲破了萧萧寒风,用苍凉悲壮的鲜血祭奠了勇气和人格。
诗仙,亦是酒仙。“酒放豪肠,七分酿成了月光,余下三分啸成剑气,绣口一吐就半个盛唐。”美酒入腹,他脱口便是“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的豪情,他甩甩衣袖,仰天大笑,豪迈不羁地道一声“我辈岂是蓬蒿人”。他的诗,从美酒里酿出,樽中的月是他的故乡。他醉酒,却不醉心。
酒于刘伶,是放荡不羁的洒脱;酒于荆轲,是凌云之志的寄托;酒于李白,是诗的源泉。而酒对于我,是夜里的繁星,给予我在黑暗中前行的勇气,我愿意蒙上一层微醉,让我能够忽略疼痛,将那醉意化为勇气,让我在荆棘丛中看得到那一抹嫣红,在漫天风沙里可以闭上我的眼睛想象着蔚蓝晴空。
己亥年正月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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