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沈同学小时候,开车带她去比较远的地方,我都是把副驾驶座位的头枕拆掉,靠背向后放平,与后座连接到一起。她就可以在上面睡觉,或者前后自由爬来爬去。
虽然从驾驶安全的角度,并不合适。但我小心驾驶,也可以让她旅途不那么无聊。
今清理手机照片,偶尔翻到这些过去的照片,好奇心起,也特地从照片的时间,在微信朋友圈里找到了对应的时间、地点、彼时的场景。
大都是发生在2013年左右的时间。
不知道她现在看见这些照片,对当年的情景还有没有记忆?
看这些照片,也令我回忆起自己小时候的一些类似的经历。
父亲骑着他那辆当年我们村很特殊的26寸的永久牌自行车,上南落北,过东过西。看电影,上街卖鱼,买东西,开挖长山河去挑土方……
我大都选择横侧着坐在前面。虽然屁股不舒服。但坐在前面更有一种驰骋的快感。
那时候农村26的轻便型自行车很少见,大都是28寸的重磅自行车,加强型,那是为了有利于载重。
父亲的那辆26轻便型自行车显得尤为特殊。如同今天的跑车一样的存在。
这辆自行车是父亲结婚前,在上海工作的爷爷、大伯给他买的。其实当年是买不到28寸重磅的,无奈之下,才买了这辆在农村不那么受待见的26寸轻便型。
结果,当年我们村一大拨的婶婶嫂嫂们,都是借用我家的26寸,学会的自行车。也就是因为这个26寸的轻便,略微低矮。简直是现在的教练车。
我对我父亲的感情,一直以来是很特殊的。
虽然我们很少交流,尤其关于情感的。这大概是男人之间的通常。
但我为人父之后,每次回乡下,听他在那里跟我絮叨,讲一些他了解的国内国际新闻,社会讯息,我都很耐心地与他交流,甚至顺着他的意思往下说。
这些年我开始抽烟之后,尤其春夏秋三季的时候,也有很多次这样的场景:
在门前的场地上,我们俩坐在竹椅子上,条凳上、骨牌凳上、靠背椅子上……偶尔也有他站着,或者我站着,一起抽支烟,会聊上半小时……
院子旁边那棵高大上的水杉树上喜鹊叫;围墙上的一溜花盆的花草上,白色的菜蝶,以及叫不出来的花黑色大蝴蝶在飞舞;西侧靠近香樟树下阴暗处,一群黑色团雾在飞舞,那是俗称“乌蚊子”的,密密麻麻。
当然,还有蝉鸣、麻雀的声音。
天气不好,气压很低的时候,屋檐下还有燕子低徊;场地上更有现在很少见的,如同二战时期的双翼飞机的仙蛉飞舞。(我们本地方言蜻蜓叫“仙蛉”。)
傍晚的时候,夕阳的余晖从香樟树的枝桠缝隙里漏进来,给树影涂上一层朦胧又暖色调的轮廓光辉。树叶的缝隙里,绽现的光芒非但不刺眼,还很迷离。那种丁达尔的视觉效果,令人很舒服。
然后我扔掉最后一个烟蒂,开车回城。父亲也开着他的加强电池的电瓶车一溜烟出院子,上公路,走了……
2024/07/02 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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