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曼谷,依然溽暑难耐。今早来机场,玫红色的出租车朝着阴云疾驰,直至大雨倾盆。
望着车窗外的雨幕,一丝清凉,悠然从心底升起。如果没有意外,这是我在联合国任上最后一个mission了。
为了交离任报告,我粗粗算了一下,五年间,飞了70多次,足迹遍布40多个国家。现在回过头看这些奔波劳碌,也无风雨也无晴。唯一不确定的,是这些旅行,真的有意义吗?
这次会上问到裉节处,印尼的情治大佬竟然压不住火,直愣愣问我,你是什么背景。我哑然失笑,承认我入这行前,是吃外交饭的。他随即脸一扬,说,那我明白了。
虽然兵痞还是过不了秀才的关,但我辈的表现,确是让人汗颜。MI5出身又做过大使的,炒冷饭居然也频频断片儿,这是多么应付的急就章。
即便站在一个舞台上,每个人心中的剧本也不一样。演给别人看的同时,自己怕是也要有个交代。
记得张小姐许多年前劝我要有口德。有一年我在外空委大会上敲牌子,不让德国大使发言,她很不以为然。后来她用小木块串了一个钥匙链送我,是两个英文词,一个是Meek,另一个记不清了,大概是Humble。
她是有信仰的人,所以话虽平常,对于我却是更高的要求。这几年下来,虽然也有火爆的时候,但还是在往温顺的路上走,而且渐渐明白,温顺,也可以坚定而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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