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用柔情、浪漫行文、做人,有时也风风火火,霹雳炸响。愈发感觉自己是一个复杂、奇怪的人,就如我烤着的火炉子,火蛇喷吐,冷眼旁观,一热一冷,界限分明。
十分生鲜的一天,近乎完美。阅读、练声、判卷、打球,一个人似乎长出三头六臂,跃为全能。抛掷于脑后的,世俗的生活,烟火的缭绕,还有你深情的眉目。
工地回来的人,做了午餐。筒子骨炖海带,白菜苔,一碟大头菜,红红绿绿,简简单单,吃出家常菜的甘之若饴。你憨憨笑着,背影不那么挺直、健硕,还有些旧了,永远不旧的是你的心肠,对我的滚烫、马不停蹄……我知道你所有的好,就如知晓我自己所有的不好。
如水的眸子不愿意跟你对视,低头吃饭,听着朗诵,我这个女人,想必你也是无可奈何的。有法子吗?你永远无法对上“多情自古伤离别”的下句,你只晓得埋头做事,牌桌沸腾,工地穿梭,为女儿操心,而我你时常忽略不计。或许,你以为我如巨石般坚挺,当我黝黑的大眼睛扑闪投向你,你慌不择路,不敢接招儿,甚至羞涩得有些结巴。
你熟练炒菜,似乎要把全部热情放进锅里。在一方灶台,你自信又雀跃,你试图为我留下温暖又踏实的印记,想我依赖你做得一日三餐,得到我更多的肯定和爱意,这样的你,显得温柔体贴,善解人意,不可或缺。
什么时候,你开始畏惧我的眼神?你能坦诚相告吗?我的善良和柔和,在过去的日子里,你切肤触摸过啊。君子兰以秀美、庄重取胜,你呢,何时能够再次收回我,获得我?
匆匆扒了几口饭,飞奔操场。轻风撩人,阳光柔暖。
打球的心情迥然不同了,蹦蹦跳跳,来来回回,闪闪烁烁,白色小球,空中凌乱。一个人怎么可以笑得那么惊心动魄,肆无忌惮?!
激烈与柔缓,不断交替。家长里短在球拍间涌动,淡淡伤感唇齿间蠕动。出球是另外一种发泄,白云游走,心思旖旎,相伴相生,桃花与樱花重叠的天空;生命的壮阔与丰美。
绿颜色的风,缠着小阳春。你,粘附在我心肺的呼吸、咳嗽,我的千般意,万缕柔。
生命的一半,都是一个人蹀躞走着,现在,我有了并行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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