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了，就一定能成功吗？
谁知道呢，也许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
但是如果不努力，就连那万分之一的概率都会消失为零。
青春是一场赌博游戏，拿百分之百去赌那万分之一。
Part 1
都说阳春三月，三月飞花。三月的季节应是曼妙的，可为何还是有阵阵凉意呢?萧慕不自觉拉紧了衣领，兴许是春天的脚步慢了些，在万众等待的期盼中姗姗来迟。
萧慕走在街上，不紧不慢。边散步边思考是她放松自己的一种方式。思绪飘向九霄云外，天马行空，没有束缚。脑子里有时在思考人生，有时在构思一个故事，又有时幻想成为英雄，拯救世界。她常会无意识的走错路，浪费了时间也不恼，反倒饶有兴致的欣赏着周围陌生的风景。她的嘴角常会不自觉上揚，仿佛在咀嚼着一个甜蜜的梦境。那此刻，她在思考些什么？
3、2、1……远处信号灯从绿色跳至橙色，又从橙色跳至红色，行色匆匆的人们纷纷停下脚步。顺着人流的萧慕来到路口，察觉到环境的异样她也停下脚步，凝视街上车来车往。有某种熟悉感油然而生，眼前的场景似曾相识。哦，对了，去年好像也经过这里，也在思考同样的问题。时间是圆，岁月总是如此相似，是环境亘古不变，还是萧慕她未曾成长？
彼时是18年秋季，七月流火，九月授衣。
那时的萧慕，还是一名大四的学生，正上着大学最后一学期的课程，同时在准备考研。
有一天夜里十点多，图书馆闭馆之后，萧慕拎着复习资料回到寝室。寝室里没了往日的嘻嘻哈哈，反而透着一股低气压。
A:“说实话，真不晓得该咋办。目前已经投了不少简历，但没啥满意的。”
B:“我也是，估计只能做跟行政有关的了。”
A:“去外企也不错，如果外语再好一点就好了。
C:“我上次去面试了一家游戏公司，环境挺好，但是他们说要加班……”
B:“加班不是很正常吗，只要不是996就还好。后来成了吗？”
C:“没来通知，估计凉了，但我不想加班，想让自己过得轻松些。
B:"有钱又不加班的工作不好找啊。"
A:“诶，我等着你们开公司。苟富贵，莫相忘啊。”
B:“你可拉倒吧，我还等着你成为美妆博主呢。”
C:“艰难呀。萧，你就打算考研了？”
萧:“嗯。”
B:“有信心不?考研也难呀，考研人数这么多，我看那些考研辅导班到处在宣传。”
萧:“听天由命吧。”
B:“你读研是为了什么呀？考上了之后有想从事的事业？”
萧：“……也不是。只是想考。”
B:“好吧，我倒是觉得国外读研的性价比还会高一点，起码语言关可过。”
C:“如果最后我找不到想去的公司，可能会出国混个两年。”
B:“我也有这个打算，都是后话了，先投着简历吧。”
A:“我这边有一家服装店，打算明天去看看。讲不定会去实习。”
C:“加油啊，说不定你会首先成为这里最富有的人。”
A:“啥富有啊，混口饭吃而已。就是喜欢服饰，想进去学习学习。”
B:“锻炼锻炼挺好的。祝你成功。”
一时无人应答，空气逐渐安静了下来。方才还在背书的萧慕，突然间晃了神。
大学四年过得是如此之快，还没有好好享受，便已接近了尾声。这个年龄段的大家虽身处不同的地方，但却有着相同的困惑，未来的路该怎么走？与其说这个担忧和彷徨是自然而然的经过，倒不如说是不得不迎接的一次人生重大转折，也是不可多得的成长机会。
想着刚才室友的聊天，萧慕插不进嘴，不是不想说，而是不了解。萧慕与她室友不同，从一开始便打定主意参加2019年研究生入学考试。至于工作，萧慕未曾细想。可室友刚才的那个问题一下子让萧慕愣住了，是啊，读研，是为了什么？是喜欢这个专业还是害怕踏上社会？有人考研是因为找到了毕生喜好，想要深入研究，所以才考研继续深造。萧慕不是，她喜欢心理学，想做心理咨询师，但最终却没有选择这个专业，因为成功的概率太低。有人考研是害怕踏上社会，想要晚两年再去工作。萧慕也不是，她大可选择一个容易的二本类院校去考，但她最终填的志愿是一个双一流211。兴许是为了脸上有光。萧慕这么嘲笑自己。
然，随着近年就业压力增大，毕业的大学生面临的是失业，考研一度水涨船高，报考人数突破百万，成功的概率是一年比一年低。在上海考一个相对普通的一类学校已是不易，更何况是一个211院校。萧慕必须要做出更多的努力和奋斗才仅有万分之一的概率考上心仪的院校。
那夜的萧慕，因室友的一句话而内心动荡，书本摊了一晚上，却没看进去一个字。
“前面的小姑娘，你走不走?不走就别挡道。”嘈杂的人流已开始向前涌动。
萧慕一下子回过神，啊，已经绿灯了。萧慕轻声说了句抱歉匆匆穿过街道。
考研初试已经结束了，萧慕仍旧想着考研的初衷，这个看上去毫无意义的问题。萧慕知道有一句风靡在各大考研论坛上的话，坚持就是胜利，上了考场就是王者。真的这么简单吗？只要坚持努力就能成功？在萧慕看来这不过是一句宽慰人的话罢了。但是说来也奇怪，备考的过程对萧慕来说，并不是一件需要坚持的事情，萧慕从大一开始，每日去图书馆，已然成了习惯。
习惯是多么可怕的东西，习惯了也就麻木了。有些路走惯了，便成为记忆中的一部分，即便哪一天失忆了身体也会记得，有些事做惯了，即便再不符合常理也不会觉得奇怪，做着做着就忘记了当初为什么要去做，又为什么能坚持。对萧慕来说一切都是理所当然，如同每天必须要吃饭那么简单。
但其实萧慕只要看看她高三的日记便能想起来那段艰辛的日子，考完高考的她有多么失魂落魄走在街头。每日站在宿舍阳台上一边懊悔，一边望着远方，想离开这个地方，无奈逃脱不了挣扎不掉。纵使只有万分之一的概率，也要守着这个念想努力求学。这个念想带着她的骄傲尘封在记忆深处，驱动她的行为变成习惯。
结果会好吗？萧慕问自己。不知道，尽力吧。不求荣华富贵，但求无愧于心。
普通人只能随着社会的齿轮被动的旋转，旋转到一个荒岛上沉没。所谓沉默的大多数，命该如此。所谓命中无缘，求强不了。
我等平凡人学会随遇而安便已是幸福。
跟着命运走吧，命运让我去哪儿我便去哪儿。
Part 2
萧慕失望了，很深的失望。失望到久久沉默无言，仅留一句人间不值得。
虽知道上线的概率并不是很大，但也未曾想过会是这样凄惨。当时萧慕看到初试成绩便觉大事不妙，很可能无法安全度过一志愿的复试线，萧慕想了想，没关系，上不了一志愿还可以调剂。萧慕却不曾知晓，调剂对于一个考研的学生来说是一个多么可怕的词汇。初试并不可怕，复试才是真正的挑战。萧慕的艰难考研之路，现在才算是刚刚开始。
当二月末三月初，各大院校的考研初试分数线开始放榜，萧慕盯着电脑屏幕不敢移开视线，网页全部浏览完毕，终是没有出现自己的名字，萧慕微微叹了口气，这个结果早已想到，自己的成绩不算高也不算低，考个普通院校没有问题，但是离211还是差之千里。那就调剂吧，兴许能碰到一个喜欢的地方度过剩下为数不多的学生时光。萧慕这样想着，继续准备复试。
调剂系统开放的夜里，萧慕守在电脑前，填完了志愿才稍稍放下戒备。萧慕选择的院校是一个杭州的二类院校G校。萧慕被校园环境所吸引，想着能在这里度过两年其实也挺不错。并且凭着初试的成绩，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那夜萧慕做了一个美梦，梦见在杭州西湖断桥上遇见了毕生所爱。一天后，学校传来了萧慕意想不到的消息。“感谢各位同学的选择，但由于名额有限，我们只能从中挑选我们所认为合适的，没有被选上的同学也不要气馁，如果你认为自己有足够的实力，请继续填我们学校的志愿，也许到最后会有意外之喜。”萧慕仍旧没被选上。G校还算是给了明确的回复，其他的几个志愿杳无音讯，大概是看了一眼就被扔到一边了。萧慕很失望，真的要像G校所说不换志愿，吊死在一棵树上吗？萧慕百无聊赖的翻看G校考研群的聊天记录，越看越觉得气血倒流，呼吸受阻，大脑不受控制，不停的思考为什么G校不要她，小语种？跨专业？本科院校不够好？萧慕发现了，被G校选中的同学可能初试分数不高，但都有相同的特点：非小语种，不是跨专业，本科院校过得去。萧慕沉默了，也许一切冥冥天注定。犹豫再三，萧慕换了志愿，G校已经明确拒绝了，那便另寻它途吧。
三天的调剂很快就接近了尾声，萧慕凝视着调剂系统上的X校的复试通知，高兴不起来。X校并非是萧慕本意，但是试了这么久却没有一所院校同意让萧慕去复试，萧慕不信邪，愣是把除去B类地区的所有的院校的志愿都填了一遍，只有X校给她发复试通知了。然，X校在中国的雪村哈尔滨，哈尔滨……对南方的孩子来说是多么遥远的城市。
萧慕沉默良久，她很矛盾，既想去尝试一下，但是孤身一人又让她感到害怕。犹豫摇摆之间，她最终按下了屏幕上的拒绝键……
2019年的考研就这么结束了。萧慕在她的社交平台上编辑了一段话:
“普通人只能随着社会的齿轮被动的旋转，旋转到一个荒岛上沉没。所谓沉默的大多数，命该如此。所谓命中无缘，求强不了。我等平凡人学会随遇而安便已是幸福。跟着命运走吧，命运让我去哪儿我便去哪儿。”
无人点赞，也无人留言，如此普通的一天。算不上大落，也称不上绝望。只是有点伤感。
事后，论文终辩结束后，萧慕碰到了四年间亦师亦友的徐老师。
“萧同学，好久不见。最近在为论文的事儿忙碌吧？”
“托老师的福，已经顺利结束了。”
“恭喜恭喜。毕业之后有何打算？继续升学？”
“我想，但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
“为什么？是调剂不顺利吗？怎么会？全国这么多所学校，总会有机会的。”
“机会是有，但我放弃了。”
“啊？为什么？你不想升学了？”
“不，我想，但哈尔滨太远了。”
“太可惜了，如果是我的话就去了，看看北国风光是一种别样的体验。”
“谢谢老师关心，但真不用为我惋惜，是我自己决定不去的。”
“就因为路程远？”
“这是一方面的原因，更重要的是我觉得没有价值，可能在X校过了三年毕业出来还是和现在面临一样的局面，还不如上社会摸爬滚打。我觉得我值得更好的出路。”
“既然你都那么说了，那就加油，咬定青山不放松。”
“好的。”
这番话萧慕说的正气凛然，但其实她当时并未想好出路是什么，几年之后再想起这次对话，她觉得或许老师是对的，她可能错过了一个最后能当学生的机会。
林语堂说孤独，是稚儿擎瓜柳蓬下，细犬逐蝶深巷中。人间繁华多笑语，唯我空余两鬓风。
日本文学大家太宰治说孤独，是想死却死不掉，被百态所牵制，独自一人徘徊于世。
而萧慕的孤独，是在众人喧嚣声中怅然若失，模糊了边界，迷失了自我。
PART 3
考研结束后，萧慕无事可做。她父亲问她，将来有何打算？萧慕摇摇头。现在的萧慕是一个空壳，没有理想和追求，整日追剧玩游戏。玩着玩着又觉无聊，丧失了兴趣，于是整日发呆，看着时间一分一秒从手上溜走。
关于未来，萧慕没怎么认真的考虑过。大三的萧慕渴望出国留学，然这个想法一萌生就被父母扼杀在摇篮里。理由是一个女孩子是要嫁人的，跑那么远做什么？而且现在的人就算是出国了不过是在花钱镀金，出国之前什么样回来之后还是什么样。萧慕完全不认可她父母的观点，“不排除有这样的情况，但我萧慕绝对不是这样的人。”萧慕在呐喊，但无人理睬。原本萧慕想着能依靠着那个211考研学校来帮助自己实现愿望，给父母一份安心也给自己一份保障。但现在那都是奢望。萧慕也投了许多简历想养活自己，挣钱出国，但其实结果和她室友一样，并不明确究竟要做什么。太高端的做不了，太低端的不想干。未来什么的就算是想了也是白想，因为完全控制不了，计划不如变化。
到现在不得不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萧慕感到痛苦。
“你真的愿意放弃这个追求了四年的东西，另改他途？”萧慕这么问自己。为了考上研，为了成为一名对外汉语教师，为了能够出国，萧慕已经努力了很久，也牺牲了很多。
“不愿意。”萧慕听见了她内心的声音，不愿意。
那就再给自己一次机会吧，现在还年轻，本来就是应该追梦和试错的。如果还是不行，那就放弃，该去哪里便去哪里吧。
萧慕把她的想法和她父亲说了，父亲并未作声。萧慕以为他同意了，正当萧慕着手准备二战备考计划的时候，一股汹涌的浪潮向她袭来，猝不及防。
“你还是不要考了。”有一天夜里，她父亲喝完了酒，通红着脸和萧慕谈及此事。
“你说什么?”萧慕难以置信，以为听错了。
“我让你不要考了!”父亲嚷嚷着。
“为什么?”萧慕问。
“就算你考出来又如何？毕业已经27了。你都没有工作，怎么结婚呢？更何况你也考不上，只是白白浪费一年而已。”
“你喝醉了，我们改日再聊吧。”
“我没醉！你应该好好考虑我的建议。趁现在一切都来得及。”
“就算我考不上，去找工作也不一定来不及啊。”
“人家会有什么想法？你这家里蹲不是丢人现眼吗？”
“人家的想法关我什么事，我现在家里蹲，又不是一辈子家里蹲。你就让他们去吧。”
“你这个考研啊，我帮你分析了一下，百害而无一利啊。女人最宝贵的是什么?是青春啊，你现在就应该去恋爱，去结婚，而不是在这里死磕书本，你不是读书人，为什么不肯承认这一点呢?”
“……我乐意。我自己的事自己管，用不着你瞎操心。”“砰”一声，萧慕关上了房门。
结婚？和一个没有男朋友也不打算去找的人说结婚？萧慕无奈的摇摇头。初恋结束以后，萧慕再没遇见一个让她心动的人。23岁的萧慕心里只有深造和出国。
父亲从那之后再没提起过这件事，萧慕以为就这么过去了。直到两周后，萧慕接到了她亲戚的电话。说是要来吃饭，但其实是借着吃饭的由头来说考研的事。
“我跟你说，你不可能当上老师的。你晓得现在当老师要什么条件？本科必须是师范类院校出身，你是吗？”
“诶哟，考什么研啦，先工作再说，我跟你讲哦，工作经验有时候比学历更加重要。”
“考研都是一些想要去大城市发展人的人去考的，你一个上海小姑娘不租房子也不愁吃喝，考什么研哦，趁早工作吧。”
……
周围杂音四起，潇慕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在坐的每一个人，都是父亲请来的说客，父亲只是在一边喝着酒，不说话。
“我的事情要你们管？把你们自己和自家的孩子管管好吧。多管闲事，吃饱了撑着没事干。”潇慕很想掀桌，但理智克制了一切，她也不说话，就这么埋头吃饭。
“诶哟你听到了伐？我跟你说话呐。赶紧找工作，然后结婚。”“说客”们见没有回应，终于不耐烦了。
“跟你有关系吗？”萧慕冷冷的蹦出了今夜的第一句话，“你既然这么关心我，你怎么不帮我找一个男朋友呢？你怎么不帮我找一份好工作呢？你除了在这里叽叽喳喳你还会干什么？再说，我是工作还是考研，跟你有关系吗？我父母都没说什么轮的到你说话？你吃完了的话就早点走吧。”
霎时桌面鸦雀无声，这间隙萧慕离开座位，绝尘而去。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这是……”后半句被萧慕隔绝在了房门外。
是夜萧慕再没出过房门，她不知道那帮说客们是什么时候走的，也不知道她那一晚上一言不发的父亲有没有改变想法。她知道这些亲戚都是父亲找来的，她也很清楚父亲对于此事的态度。该如何是好呢？萧慕陷入了迷茫。
明明是夏夜，却让人觉得冰冷刺骨，痛彻心扉。萧慕蜷缩在角落里度过了数不清的不眠之夜。她知道再坚持下去就是自己的不孝，大学毕业家长的义务已经结束，作为子女又怎么能为了一己私欲加重家长的负担呢？那梦想呢？真的要如同父亲所说，找一份稳定的工作，找一个安分守己的男人，早一点结婚，有孩子，有家庭，成为家庭主妇平凡普通过完这一生？这一眼看得到尽头的人生轨迹让人绝望。没有理想，没有追求，慢慢在时间推移中丧失对生活的全部热情和希望，想挣脱枷锁却无奈只能在牢笼里倍受煎熬。
这样的日子太可怕了。
潇慕和她父亲的冷战持续到8月，潇慕妥协了。她不是放弃考研了，而是找到了两全其美的办法，边工作边考研。萧慕换了志愿，从全日制变成了非全，从211变成了985。萧慕想着，这个985院校或许能给自己带来出国留学和工作的机会，同时间自己挣钱养活自己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但事情真的如她所想这么顺利吗？年轻的萧慕还是把生活看的太简单了。或许她的父亲是对的，她父亲希望她幸福，平凡的生活是最幸福的。
关于成长，也许要分成三个阶段来看，
第一阶段，是意识到自己并不是世界的中心；
第二阶段，是意识到有些努力并不一定会带来理想的结果；
第三阶段，是明白即便没有结果，也要为了想做的事拼尽全力。
短短人生数十载，没有奋力追求过，便不曾活过。
PART 4
萧慕在8月中旬投了简历。她父亲跟她说，找国企，国企轻松。萧慕只觉得好笑，我一个小语种专业的进国企？但国企比外企轻松是事实，由于还要考研，萧慕默认了。选择了一家跟所学小语种还搭得上关系的公司。就在离2020考研还有100天的时候，她入了职。
“你看看你写的邮件！你真的有好好在练英语吗？”入职第二个月，萧慕第二次被叫到总经理办公室。
“我在练，但是语言的积累语言时间，请再给我点时间。”萧慕苦笑，小语种背景的她英语能好到哪里去。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个月之内必须给我提上来，这已经是对你的最低要求了，如果你连这也做不到的话就请你走人。”
“好的。”萧慕此时只想快点离开办公室。
如果不是有人引荐，估计连实习期也过不了吧。萧慕这样想着。上个月，萧慕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虽然经理叫她不要紧张，但是周围同事的目光全都变了。她很害怕，又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你怎么那么笨，这些问题我觉得到现阶段都不再是问题了。”
“你是不是有记忆障碍？怎么告诉你的东西转头就忘。”
“我希望你能踏踏实实，灵活应变，不要死做，瞧瞧你做的事情，你觉得这是一个合格的大学生做出来的事情吗？”
萧慕记得非常清楚，刚来这里没两周，就被带教师傅骂得狗血淋头，没有办法反驳，确实是她做错了，没有全力以赴，但她实在是没有精力全力以赴了，她很累，很想放弃。
每个夜晚，工作回来以后，她必须要马不停蹄的打开书本，从白天的英语模式转换成小语种模式，计时练习。政治和专业课还有那么多要背诵的内容，她的大脑没有时间休息。时间紧任务重，只能牺牲睡眠的时间来实现目标。凌晨12点，万家灯火熄灭之际，萧慕卧室的灯还是那么明亮。
萧慕没有想到边读书边工作是那么痛苦的一件事情，但若要实现梦想，她必须接受，使之成为习惯。她每一天都在打卡朋友圈，倒计时，咬牙坚持。快了，就快了，快到终点了。
随着考研时间的临近，萧慕背负着沉重的压力，她不希望自己在公司四面楚歌，也不希望自己全部的努力付诸东流。她告诉自己熬着，别倒在黎明前的黑暗中。
考研前一天，萧慕跑完外勤，回到公司，长舒一口气。经理来找她“你这周回去写下小结，下周上传。”
“好的。”萧慕笑了，她知道自己留下来了，虽然晚了别人一个月。
考研的过程中，萧慕看到这些熟悉的题目非常兴奋，她相信自己值得更好的出路和选择，一直都相信。
写完最后一门课的最后一个字，萧慕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落下了，再也止不住了。
后记
萧慕最后考研的结果如何，其实已经不重要了，就如她自己所说，“我相信我值得更好的。”上帝从不会亏欠任何人，如果你没有实现心中所愿，可能是你方法上的问题，也有可能只是你不够努力。
每一个人都在为了改变而奋斗，改变形象，改变生活，改变命运，大家都是通过自己的双手来描出自己生活的模样，想要得到就要付出，除了付出还需坚持，如果实在坚持不了可以选择放弃，但是一旦放弃就不要后悔。
所以，趁着年轻，想做的事情就去做，有梦想就去追，希望20年后的你，会感谢今天的自己做出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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