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边城》有感
门前层层叠叠的小山,望不到那边;屋前潺潺涓涓的流水,看不到尽头;远望有直挺的白塔,抬头有蔚蓝的天空。还有横躺在码头的渡船,和那结实有力的绳索,可是全村人出行的工具。而这摆渡的祖孙俩,仿佛终日生活在世外桃源一般,晴空万里的天气中,飘荡着他们清脆的说话声,阴雨连绵的日子里,空气中也仿佛洇湿了他们爽朗的笑声。
祖父是个生性极其和蔼慈祥的人,连平日里的赶街日程都饱含着邻里之间的“礼待”之情与湘西世界特有的风情。翠翠,这个自小生活在茶垌里的姑娘,也是格外的乖巧懂事,祖父忙碌于渡船时,她便在灶台前烧柴做饭,祖父闲下来的时候,祖孙俩人坐在摇摇晃晃的渡船上,聊天说地。小脚丫在水里不断拍打,触着渡船下面河水的微凉,望着远方的白塔,看着头顶的蓝天……
这样不被世俗玷染的祖孙情,令人艳羡,又使人浮想联翩。这样的场景,似假又非假。如梦一般虚幻在现实生活里,又如梦一般飘荡于每个人深深的回忆里。假得难以相信此景,真的又流连忘返此情!
思绪随潺潺的流水渐渐延伸,回到了幼时最喜爱的老院子里。幼年的稚嫩时光,似乎是一段经时光淘洗,不留一丝纤尘的美好的日子。那个记忆深处的老院,是爷爷奶奶生活的地方。那里有个看上去很小很简陋的房子,却是一个我可以边看电视边写作业又不用挨骂的地方;那里还有个种着梨树的院子,却也是个可以玩捉迷藏却怎么也玩不厌的地方;还有那个出了门旁边满是树的小土道,更是一个夏天捉知了,傍晚玩石子儿的好地方;那个地方,那段时光很美,却怎么也离不了最亲切的两个人。奶奶每天会像变魔术般从灶台边制出各种各样馋嘴的饭香,还会教我去包各种花样的饺子,更会坐在被夕阳映照得通红的门前,教我学顺口的歌谣;爷爷会用一根小棍儿在地上画着数字教我算术,还会摇着蒲扇给我讲他年轻时当兵的故事,上山拉柴遇到狼的故事,他和奶奶的故事……
翠翠和祖父俩人相依为命,还有那渡船,与那远处的白塔。但翠翠会长大,祖父也终究会变老。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肢解了渡船,冲垮了白塔,早起的翠翠,发现那个陪伴自己长大的,最可亲,最慈祥的祖父,竟在这样的夜晚,安静地离开了!失去一切依靠的她失声痛哭,看着眼前这个狼藉满目的世界,悲痛欲绝的她才真正地开始意识到,自己要长大了!“不要哭,长大了,就要变得硬扎点儿,结实点!”祖父的话不断地在她耳边回响,翠翠,那个看起来尚小的姑娘,开始坚强了。
那个记忆里的老院子早已经被铲平了,那颗颗枝条长得可以拿来做秋千的柳树,也没了踪影,那个随时飘着饭香的灶台,也销声匿迹……可能存留住的,也只剩下爷爷奶奶讲故事的声音,夏天知了聒噪的叫响,还有存留在记忆深处的人。
也许终究不会忘了那个老院,也许终究不会忘了那沉寂在时光深处的老人,这段记忆永存!那处独好,岁月如静水流深,隔不断深深的依恋;那情犹深,时光如弓箭般穿梭,忘不掉那份依恋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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