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标题来源于十分钟前我无意间阅读到的Joey的一封简书。他讲到,新时代的人们总要去到某个地方以寻找片刻的寂静,譬如旅游,譬如新年夜的回家之旅。但你会发现,当你向外寻找内心的宁静时,常词不达意般地求之不得。到最后,发现自己其实无处可逃。
但这个结果并不是一种绝望而是一次启发。当Nowhere被拆解成Now-here时,人才能回悟,宁静就在此时此地。
活在当下,触及那份宁静。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2017年下半年我遇到了一本改变我很多的书,叫《与神对话》。这本书被我放在电子书架上闲置很久,我已经记不得是哪一天因为什么缘由,打开它阅读了起来。
作者在前言里讲:神鼓励我宽恕我的失败,鼓励我别生活在恐惧和愧疚之中,而是永远尝试——不停地尝试——过上更美满的生活。
虽然那时我在新公司的工作还挺顺利,即便有压力,却也没历经什么大的挫折。但我还是被这句话深深攫住。我知道,在我身上,对于自我和人生的那种失败感和恐惧感像一种无根又无形的病。你无法寻觅到确切的因,甚至难以描述发病时具体的症状,但却能很清晰地感受到它的存在。
2017上半年,持续半年的曼陀罗对我来说是种疗愈的历程。那种疗愈不仅是用一幅画来表达,用自由地书写来显化内世界,更在于有一个可以倾诉的人。那种倾诉不是为了得到反馈,而只是尝试描述自己的状态。每一次描述,都是在给自我的心做画像,这个历程本身就是非常神圣的。
有一种觉知自己的工具,一个可以安全表达的关系,这段经历,对我在毕业后从事身心灵相关的工作,认识了一波这样的朋友有很大的助益。
我仍然记得六月参加的疗愈艺术节。事后我忍不住发朋友圈,说来到这里就像回家了一样。而“回家”这样的字眼,在之前的曼陀罗绘画还有之后的心灵写作活动中成为了一个高频词汇,反复让我看见它。
Going Nowhere在灵性层面上觉知回家,对我来说是种滋养。而且在某种程度上,对我的第一份工作也起到了重要的鼓励作用。但我其实仍然没有落地,我无法落地。因此,8月中旬的两周假期,我宁愿每天在住所待着丧失行动力,也不愿意回家。我觉得,只要在北京,我就总能活过来,就算没有内驱力的推动,靠外在拉力我也能转起来。但回家了,我就真的“死了”,动不了了。
看看,因为恐惧而做出的选择,除了让你绕一个圈子外,不会真的改变生命“注定”的路径。那些每每出现在生命中各个角落的关键词,总有一天会再回来。
其实我还要感谢这份恐惧。
说起来,与神对话里的神总跟尼尔讲,所有人一定都会“实现”,不论经历怎样的曲折,最后的结局都是一样且完美的。
通俗来说,我们一定会“归于神”,因为我们就是神。这是灵魂的本质,是所谓的事实,所以无论在意识上,我们多么远离它,最终都会归于它,而那些愿望也一定会实现。
可既然一定会实现,为什么非要历经痛苦呢?
因为我们要在相对的世界中体认自己。没经验过痛苦的快乐无法被觉知成快乐,所以一个绝对的神之世界等同于没有神。
所以,我2017持续一整年的恐惧不会改变我必将历经的——回家。
不过,弯路还在继续。如果想要走捷径,弯路就不会停止。
回家是回到土壤,回到根里面去。可是盘根错节的复杂脉络真让人眼花潦乱,而那些纠缠错位的根节也让滋养的温流不能通畅。所以,我又开始恐惧了。
话在耳边磨多了会变成现实,心挣扎久了会麻木颓败。一次一次,我眼看着平静的生活,内心波涛翻涌。
不是没有做新的尝试,但是那种无力感是继承过来的,从过去,从根里,从精神的血脉中。于是我看见自己心里重复地放弃和妥协。
我只觉得外面的声音变成了头脑中的老婆子,你就看她的嘴一刻也不停的念叨,念到耳鸣,只剩无声的影像,她仍然精神抖擞。
我的父母教我要惧怕这个世界,这样才能保护自己。他们没有告诉我要怎么去爱她与信任她。他们自己也不懂,他们自己也是那样做的。
他们有责任也没有责任。他们在恐慌盛行的年代里长大,成为了这强大的社会背景音幻化出的小喇叭在我耳边声嘶力竭地呐喊,而这声音日渐衰弱将终关不住我,他们也是明白的。只是,他们有力气为我高兴已是幸运,哪里还有气力让自己抽身?
我想,走弯路是必然的。或许,这从来就不是弯路,而是一条比我理想中的幻象要长很多的坦途。它那么长,长到你要跟你自己的过去对抗,跟父母的曾经纠缠,跟血脉里传承下来的那个大世界拼命。
但最终你一定会走完这条路。
因为新世界已经升起了,所以这一路你会有源源不断的新力量助你度过艰难的战斗。就好比你遇到的那些珍贵的人,你阅读到的那些攫住你的信息,以及你在关键时刻做出的那些选择。是他们让你明白要做什么来获得宁静。
无论遇到什么,请相信你已经在路上,而“家”就是终点。
V
于2018.1.30 0:12 我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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