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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沧浪诗话》(2)

读《沧浪诗话》(2)

作者: 虎爪猫王 | 来源:发表于2023-06-29 22:21 被阅读0次

    显然,严羽是以代定格的坚定拥护者。

    夫学诗者以识为主,入门须正,立志须高,以汉、魏、晋、盛唐为师,不作开元天宝以下人物。若自退屈,即有下劣诗魔入其肺腑之间,由立志之不高也。

    学诗,起点很重要。结合下文,汉、魏诗主要指《古诗十九首》、汉乐府、李陵苏武诗、汉魏五言。从道理上来说,很难被辩驳。学,就要学最好的。好比企业想要优秀,就需要对标行业内的头部企业,是一个道理。所以,更需要探讨的是,哪些诗配得上为师?关于上面提到的那几个,我有些迷茫。

    《古诗十九首》历来被推崇备至。往上追溯,大约是从钟嵘最先捧:“惊心动魄,可谓几乎一字千金!”。然后刘勰接棒:“实五言之冠冕也。”后世持续垒,如明代谭元春:“在诸古诗之上,千古无异议。”声名卓著的作品,有时候的确是靠专业人士捧出来。诗的受众,不仅仅是诗人,更多是没什么专业水准的普通人,比如我。说实话,我并未深刻体会到它们的优秀。

    《古诗十九首》自有可取之处,但并未到如此的高度。之所以突出,我自己看法,主要有三个原因:

    (一)在汉末、魏之前,本就没有几首像样的五言诗。从这个角度,刘勰的那句评语是中肯的。但如果固守这个评论,无视五言诗在后面的发扬光大,就有抱残守缺之嫌。

    (二)以《古诗十九首》为代表的汉五言古诗没有受到格律的束缚,在语言上朴实自然,情感表现上相对更自如一些。“情切”是重要的标签之一。

    (三)上面提及的,专家追捧,越捧越高。

    相对而言,我更喜欢汉乐府。在保留了语言朴实、情感真挚优点的同时,更为灵活自由,表现力更强。尤其是叙事诗,又增加了完整故事自身的感染力。至于李陵、苏武诗,那是专家们喷口水的事,真的还是假的,好的还是坏的,随它去。

    说到魏晋诗,又是一个波峰。对此,我始终不解。魏晋奇葩的政治社会环境,造就魏晋文人奇葩的性格。不融于世俗,一言不合就裸奔,整日饮酒作乐,动不动就长啸等这样在其他盛世被世人唾弃的行为在那个时期是最盛行的,他们特立独行,看似潇洒又身不由己,用自己的方式向那个时代抗议。也许,这就是文人最向往的情怀,所以有所谓的魏晋风流,所以魏晋诗文也水涨船高。

    从我自己个人欣赏的角度,并不觉得魏晋诗有如何独到之处。但有两个人的诗,我是由衷的欣赏。一是曹操,散发出雄主的气概,有点像毛伟人的词。一是陶渊明,真正的悠然,毫无做作之感。

    行有未至,可加工力;路头一差,愈骛愈远。由入门之不正也。故曰:学其上,仅得其中;学其中,斯为下矣。又曰:见过于师,仅堪传授;见与师齐,减师半德也。

    语言,就看谁去说,怎么说。看似相矛盾的说法,都会让人觉得有道理。

    如按照见过于师,仅堪传授的标准,想找个老师非常困难。自古有青出于蓝胜于蓝的说法,为师者当授之以渔,见与师齐,减师半德,有师父一定会强过徒弟的感觉。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以这样的心态,才能够真正做到吐旧纳新,博采众长。

    先须熟读《楚词》,朝夕讽咏,以为之本。及读《古诗十九首》,乐府四篇,李陵、苏武,汉魏五言皆须熟读。即以李、杜二集枕籍观之,如今人之治经。然后博取盛唐名家,酝酿胸中,久之自然悟入。虽学之不至,亦不失正路。此乃是从顶聍上做来,谓之向上一路,谓之直截根源,谓之顿门,谓之单刀直入也。

    杜甫诗: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大概是这个意思。

    先须熟读《楚词》,这里是值探究的。以中国古典诗词的源头来说,至少从习惯上,言《楚辞》必提《诗经》,而《沧浪诗话》故意抬高《楚辞》,隐没《诗经》,无法让我理解。除此之外,上文的汉魏五言在下意识里也隐去了四言诗的位置。

    论风格,《诗经》与《古诗十九首》有相似之处。论真情流露,《诗经》绝对是顶级。论四言诗的地位,曹操的四言诗也是魏晋诗词的顶流。难道在严羽的心中,并没有给四言诗留一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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