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日炎炎似火烧,野田禾稻半枯焦。
农夫心内如汤煮,公子王孙把扇摇。
六月底七月初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这我们都知道,但我总是想,它能够热到什么程度呢?不过像往年一样吧。每到此时,住在东楼上的同事们可就遭罪了。他们的屋子东西两面各有一面硕大的窗户,这在寒冷的冬天绝对BUG的加持,及暖和又能欣赏到美景;但是到了夏天嘛,那可就一言难尽了。炽热的太阳从早上六点开始,直不棱腾开始熏烤,一直到下午六点才会告一段落。每每此时,宿舍已不再像个宿舍,教室就更不再像个教室了。推开门,热浪袭来。汗水顺着脸颊吧嗒吧嗒地往下掉,用手一抹脑袋,头发就像洗过一样,湿漉漉的一大片。把窗帘拉住也许好点吧,的确,阳光的辐射是没有那么厉害,可煎盘又化作蒸笼。每到这个时候,我们就得考虑迁徙,像候鸟那样,开始向阴凉处迁徙。去年,我们选择的是舞台。舞台应该是整个校园的C位,这勿需置疑——坐在上面,你很容易找到面南背北,君临天下,睥睨万物的气势。这也是孩子们最喜欢的地方。尽管外面烈日炎炎,可在舞台上,总能找上适合奔跑跳跃地的场所,如果偶尔再来上一阵凉风,那就更爽了。不过更惬意的却是我们西面的那几间宿舍,小是小了点,雨季来临的时候还容易犯潮,但是这个时候,你会突然发现,那些所谓的问题都不叫问题了。人们都说,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现在,我们即使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都会引来对面艳羡的目光。啊哈,有人开始吐酸水了!

今年最多也是这个样子吧!可是,我的邻居却指着地面上鼓起包,无不忧虑地说:“你瞧,这个是去年没有的!”我看了看,真的欸,地上竟有两三处这样的鼓包。教室里是肯定呆不下去了,领导把我们引到了实验室,那是一间南北通透的大房子。没办法,谁让我们是毕业班呢?我语重心长地告诉即将奔赴“战场”的每一个孩子:“我们一定得珍惜!”孩子们懂事地点点头。夜幕终于于降临了。夏日的夜晚向来是最美好的时刻——就像歌里唱的那样:坐在高高的谷堆旁边,听妈妈讲那过去的故事。漫漫长夜,待到睡意袭来,就会无可奈何地回到屋子里。可顶多不过五分钟,汗水便吧嗒吧嗒的往下落,身子下面的床单全浸透了,身上身下有说不出的难受。翻个身吧,于是翻倒后面。可顶多也就是五分钟,一切又恢复了原样。于是又坐起来,再换一个地方,再去尝试,最后你会绝望的发现,失败总是难免的,此时此刻,睡觉,尤其是是舒服的睡着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我很惊讶,在这间屋子,这可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瞅了瞅时间,不过凌晨一点,直到决定打开门窗,久违的凉爽才扑面而来。拖把椅子坐在门前,以天为幕,何不快哉!古人云:君子坦荡荡。我想,我现在足够坦荡了。这个夏天竟热到这般程度,我的避暑山庄呀,竟在一夜之间破防了。
“花容月貌今何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汗水吧嗒吧嗒向下流!”事实证明,这个夏天注定一个难捱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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