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未眠,天未亮就坐了改签的航班出发,白点在中午到了外婆家。
和白秋联系后知道她们下午才能回来,便拜访并她在外婆的妹妹家吃的午饭。
她本没有胃口,但老人看见她便让她吃点,加上外婆的房子是个四合院,她一个劲儿的在隔壁喊,回声老大了,白点也就只好过去。
六七十岁的老人大概没有年轻人那份对死亡的忸怩。
“你这孩子小时候挺懂事儿的,这长大了喊吃个饭咋还半天喊不来呢?这一家人的,还客气啥?”外婆的妹妹看白点半天才过来便说道。
“没有客气的,姑奶,只是不饿。”白点简单的回道,外婆的妹妹还想说什么,但她的老伴给她使了个眼色,她也就把话咽进肚子了。
随口吃了一点,白点便说想出去走走。从外婆出事到现在,她很少来了,即使来也是来去匆忙,毕竟外婆也已经很久没回来过了。
看着这里熟悉却又模糊的一景一物,不禁也湿了眼眶,但在明显的感受到脚步声靠近时,收敛了情绪。
是姑奶的老伴,大约他能感受到白点的伤痛,于是不一会儿跟着出来了,并告诉她让她看开点。毕竟她外婆从变成植物人的那刻起也算是一只脚踏进棺材里的人了。当然,后面那句他没说出来。
其实白点自己也明白的,她很感谢姑爷。小时候她来外婆家,姑爷就对她很好, 加上他还当过她的小学班主任。
或许他是了解白点的,知道她是在意她外婆的罢。他也知道,此时独处于她胜过千言万语,于是便留她独自一人了。
时间飞快过去,用物是人非来形容白点看到的的一切自然是贴切的:荡秋千的大树早已和曾经秋千上的玩伴一样无迹可寻,而曾爬过的苹果树也只存在在老照片里了;至于人儿,四季轮回,老去幼来、幼长中老而已。
时间一点一点随思绪流逝,白点知道,她终归是要再一次面对母亲了。
想着当时母亲对姐姐婚事的种种行为,无异于再一次揭开两个原生家庭的疤吧,而这以前,她的母亲也曾是她又爱又敬的朋友啊。
而她以为的朋友,却是没问姐姐的意思就将一男人带到了家里来,想让那人当她的上门女婿。虽然姐姐和那男人两个人见了面不讨厌,但要说马上结婚是不可能的。
可她的朋友想的却是,因为自家的两个女儿,这些年来不知受了多少那些家里有儿子女儿或者有儿子的兄弟姐妹、邻里邻居明里暗里的或说闲话、或戳脊梁骨。
总之,大约是受不了母亲的话,白秋与那人订婚了,那是白点第一次在母亲身上体会到绝望。也正因为这样,白点与母亲大吵了一架,因为白点觉得母亲太在乎自己的面子,一点儿也不考虑姐姐的感受。
白点或许是怕了,怕那样的事儿发生在自己身上,所以连带着将母亲和姐姐都疏远了,又或者她疏远本是重男轻女的挂念,而非人,但她曾经的朋友总归是消失或模糊了。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