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檬乐
北方的的冬天总是比南方来得早些,我站在图书馆的落地窗前,看着楼下的人们在欢快地堆雪人、打雪仗。即使每个人的脸都被冻得通红,依旧阻挡不了他们的热情。
天空又飘起了雪,楼下的人们更欢快了,一个个手舞足蹈地表达着自己的兴奋。
我虽然常常看到雪,却仍然喜欢它,或许是我们都有一些相似之处的原因。
闺蜜曾说,如果没有遇到洛松,我这辈子或许得孤独终老吧,我笑笑不说话。
上大一那年,冬天和往常一样来得很早,室友们没事总喜欢围在一起讨论,等冬天第一场雪下的时候要去表白、要和喜欢的人一起喝奶茶。
我看了看她们,转身拿起书本和手机去图书馆看书,室友们见我准备离开说:“谭菲,你和我们聊聊再走嘛,你都不说说等第一场雪下了之后,你想做什么呢?”
我停下脚步,等了会儿,王梅说道:“等她去看书啦,期末复习,我们才知道重点复习什么啊?”
王梅和我一起从小长到大,而且从幼儿园到大学一直都是同班同学。很多时候我总好奇,便打趣她说:“你绝对是顶级跟屁虫,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个等级的,你可忒牛了。”
这时候,她总用她那堪称空姐标准的微笑看着我说:“你怎么能如此说话?如果不是有我,你这孤傲不可一世的性格还能交到朋友吗?你应该感谢我的不离不弃之恩。”
一想到这,我总是会忍不住头疼。
走到屋外,冷风肆虐,即使我把自己捂得像个粽子,风还是顺着颈口钻了进来。于是我埋着头,把围巾收紧了些。
此刻的校园很安静,雪落在树叶上发出细微的沙沙声。我驻足伸出带着手套的手,看着雪花一片片地落在手心,这纯白极美的雪花让人心生愉悦。
忽然,我感觉后背被什么东西砸了,我带着疑惑与生气转过身,看到不远处站着几个男女生,其中一个穿着黑色羽绒服、带着驼色毛线帽的男生正笑着往我扔雪球。
他见我转身看着他且不发一语,他向着我使劲挥了挥手说到:“同学,你也喜欢雪啊?要不加入我们一起打雪仗呗。”
我收回视线抖了抖背上的雪,继续往图书馆走。
他见我没有回应,便几步追上我说:“同学,那个,刚刚不好意思啊,我们看你在那儿站着看雪,就想着说让你和我们一起玩。”
“没兴趣。”我淡淡说道。
“那同学你有空吗?我请你喝点东西吧,我想为刚才的事向你道歉。”他跟在我身后说。
我无奈看了他一眼说:“不用,我很忙。谢谢。”
他仍然不放弃,说:“那这样,你忙,我就在旁边等着你,你忙完了我们再一起去。”
“不用,我……”
我还没说完,他便打断我的话说道:“就这样决定了,你走吧,我就跟在你身后。你不用管我,尽管忙你的。”
我从来对这种热情就不知如何面对,除了直接拒绝便是默默接受,于是我没有再理他。他倒是和之前说的一样没有打扰我,只是默默地在旁边等着。
我在图书馆待了很久,走的时候我看了他坐的位置,那个位置上空无一人,我想:我竟然会信一个陌生人的话,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冲动”了。算了,如若他真还等着,我依旧是会拒绝的。
从图书馆出来,外面已是漆黑的夜,路灯发出昏黄的光,细小的雨丝飘过光前,朦朦胧胧。
我从寝室出来的时候没有带伞,所以当我把包放在头顶准备跑回寝室的时候,一把伞出现在我头的上方。我讶异地抬头,顺着伞柄看到了我以为早离开的他。
他脸上依然挂着笑容,说:“我刚回去拿伞了,久等了。走吧,我们去吃点东西。”
愣了会儿,我转眼看向前方说:“太晚了,我回寝室了。”
“现在才七点过,吃点东西也花不了多久。如果你不给我一个机会道歉的话,我今晚都睡不了了。”他拉着我手臂说道。
我低头盯住他拉着我手臂的手,他意识到我的眼光,便放开了他的手。
我拗不过他的坚持,便跟着他去到学校的小吃店。一路上他先是介绍自己,然后向我抛出一系列的问题,我的有一句没一句还是没能浇灭他的热情。
走到店里,我随意点了点儿东西,把耳机带上看着窗外。他点完东西之后伸手取下我的耳机,我转眼瞪着他,他尴尬地笑了笑说:“我们一起吃东西,耳机就不带了吧。不然等会儿我道歉,你听不到。”
“那你现在说,说完我就走。”
“你别急嘛,先吃点东西垫垫胃。”
我低头把耳机装进包里,说:“你之前说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洛松,洛阳的‘洛’,松子的‘松’。”他一脸真诚地说道。
听到他的回答,我笑了出来,好奇地问道:“为什么要说是松子的‘松’?”
他直直地看着我没说话,我摸了摸自己脸疑惑地说道:“我脸上有东西吗?”
他愣了一下道:“没有没有,我只是刚刚看到你笑了,今天下午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笑呢,你笑起来真好看。那个,是因为我妈喜欢吃松子,所以从小给别人介绍我时总这样说,我也就跟着说了。”
我淡淡地回了声“哦”。这时店员把东西端上来了,下午我没吃多少,现在的确也有点饿,我便埋着头专心吃东西。
从店里出来,他执意要送我回去,我没拒绝,因为我知道拒绝没用。
快走到寝室楼下的时候,他转头看着我说:“潭菲,今天下午不好意思啊。”
“没事,你不是请我吃饭了嘛,抵清了。”
“那个,我们系明天有篮球比赛,你有空的话过来看呗。”
“我忙,没空。”
“你明天忙什么?”
“泡图书馆。”
“哎呀,我们是下午打比赛,你看完再去也来得及的。就这么决定了,我等你哦。”说完他转身跑走了。
我看着他离开的身影想到: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人?才刚认识就弄得我们好像相识已久的样子。
我叹了口气,转身回了寝室。
刚坐下,室友们就围在我旁边用一双双八卦的眼睛看着我,黄雨说:“谭菲,刚楼下那帅哥是谁啊?”
“难不成我们这千年冰山要融化了?”王梅看着我眨眨说道。
“一个刚认识的人而已,你们想多了。”
“那他有女朋友没?”杨之说。
“我怎么知道,我今天才认识他。如果你真想知道,你明天去问他,他之前说他们系明天有比赛。”我对这种事实在无感。
第二天吃完中午饭后,寝室的人非要拉着我和她们一起去看比赛。她们人多力量大,我拗不过便还是跟着去了。
来到球场的时候,洛松一看到我就跑过来打招呼,室友们一个个地坏笑着。我无奈介绍说:“这是洛松,昨天刚认识的同学。这些是我室友,她们想来看你们比赛。”
我一说完洛松就笑了起来,说:“那你们先在这里坐,比赛快开始了,我先过去和队友们讨论战术。”
那场比赛我并没有认真看,倒是她们激动地在旁边呐喊。
在那场比赛之后,我们大家熟稔了起来。也是从那之后,他常常加入我们的聚会,对此他后来告诉我说:“潭菲,我知道你是很慢热的人,所以我当初就想着先介入到你的生活中,再让你慢慢接受我。”
每当这时,我总要坏笑着说:“原来你是有预谋的。洛松,你这套路不错嘛,在下佩服。”
后来,我们在一起之后。他的乐观、他的热情一直在潜移默化地影响着我,我慢慢变得不再像之前那般冷淡,尝试着多和别人沟通,不再是选择逃避和拒绝。
其实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变化,直到有一次室友们准备出门逛街吃火锅,便顺口问我说:“潭菲,我们一起出去逛逛呗?”
王梅照例为我解围道:“好了,别为难她。姐妹,想吃啥,我们给你带回来。”
我站起身拿上包和手机走到门口说:“不用了,我和你们一起去。”
她们齐刷刷看着我,像是要把我吃掉一般。
从那以后,我慢慢放开自己,去融入到大家的生活中。
我从图书馆出来,看到等在路口的洛松,我小跑过去抱着他。
我靠在他肩上小声说:“如果不是你,我或许还是那个我行我素的自己。洛松,遇到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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