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有好的,也有坏的,还有不好不坏的。请不用因为好而为我高兴,也不用因为坏而为我悲伤,它们仅仅是一种存在。
既然回忆起了,我想用文字将它们展现,请给它们一个空间,不去评判好与坏,而只是感受一段曾经的岁月。
那么多的回忆,为什么偏偏记得这些?
我想,一定是有原因的,也许是因为独特,才会让我无法忘怀。我只是想抓一把回忆的茶点,伴着岁月的清茶,品尝一番罢了。
他叫什么,我已经记不得了,只记得他长得特别像郭靖,但他可没有郭靖那般憨厚,感觉他有各种各样的花点子,暂且叫他“华”吧。
华也是大院邻厂的子弟,我不知道是如何口口相传的,他们突然像蝗虫一样涌入大院,以前院子里根本没有他们的身影,也没有人认识他们。
他们不但找的到我,还找的到我家。华胆子很大,也不管家长在不在,就敲响了房门,我打开门看到是他后,就想关门,但显然已经晚了。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他看见我之后,感慨到,表情有些得意。而我比较介意他没说的下一句,“得来全不费工夫”。
脸皮很厚的他竟然冲入我家,东看看西看看,还时不时问我一个问题:“你家书架上怎么放这么多卫生纸啊?”
说罢,自己笑得像个傻子一样,我没好气地说:“擦玻璃,你管得着吗?”他还在那笑,而我有些埋怨妈妈偷懒,干嘛放到我这里呢。
我以要写作业为由,请他离开,他倒也没拖延,带着身后一个小跟班的男孩,离开了我家。那时候大院还是安全,如果是现在万万不敢开门。
我家在一楼,我的房间有一扇很大的窗户,粉色碎花窗帘挡住了路边行人的目光,对着窗户放着一张书桌,每晚我会开着台灯在那里学习。
一天晚上,外面有人敲打我的窗户,掀开一角窗帘,发现是华,随即我压低了声音说道:“干嘛,我在学习,快走开。”
华的脸皮真的很厚,总是嬉皮笑脸的样子,他说:“你把窗户打开一点,我有东西送给你。”
“我不要,你快走。”
“你快开,给完我就走。”
打开窗户,他递给我一束花,略带羞涩地说道:“这些花是我亲手为你摘的。”这是我第一次收到花,一束天然的小野花。
临走,他说:“改天我把吉他拿过来,给你唱歌听。”
“不要,你不要再来了。”
我知道我的话都是徒劳,果然某个晚上,窗外响起了吉他声,还有他的歌声,我承认不难听,可是我根本无暇去听,爸爸妈妈就在隔壁房间看电视,我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这一次无论我怎么劝,他都不离开,仿佛唱上了瘾,抑或被自己的歌声陶醉了,总之,他一直唱啊唱啊,终于把爸爸招来了。
窗帘关着,爸爸看不到外面的情况,只是问我什么情况,他听到大人的声音,就跑了,从跑步声来判断,有些狼狈。
爸爸没说什么,叮嘱我继续学习,就回房去看电视了。爸爸是智慧的,从不点破,也非常信任我,就这样化解了一些纠缠。
自那次之后,华没有再来窗台下找我,但是偶尔还是会遇到他,我告诉他不要再来找我了,我没有时间玩,每天晚上都要学习。
已经不用学习的他,似乎理解,又似乎觉得够了,就这样结束了,我们又回到不认识之前的生活,很快我就把他忘记了。
但那束小野花和不算难听的吉他弹唱,留在了我的记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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