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Tadoussac
面对自然,语言是非常无力的。它无法描述自然本身,也无法描述我们面对自然的种种感受。拿劳伦斯河来说。我们住在多伦多的人,看到一望无际的安大略湖,常感叹湖水之大。等到了劳伦斯河,才知道一条河就可以这么大这么宽,更何况劳伦斯湾,和容纳百川的大西洋。只能说人太小,自己太小。
我们住的小镇,离观鲸地点Tadoussac只有一小时车程。本想早点出发的,醒来上路已经快十点了。圣西蒙小镇和Tadoussac之间隔着一条河(Saguenay River,不是劳伦斯河)。过河要坐轮渡。怎么坐呢?把车直接开到船上,船载着车过去,然后从船上开走。
轮渡甲板轮渡是免费的,运作非常高效,几乎不用排队。我和儿子大感好奇,停了车就急忙忙爬上轮渡的二层。只见大大小小的车密密麻麻停在甲板上,感觉就是一段流动的公路。我们在上面待的时间太长,没注意船已经到岸。喇叭里说着法语,估计是要大家把车开走。急忙忙跑回去,别的车已经在等我们离开。没有人催,但我们觉得特别不好意思。
下了船,就是Tadoussac。出发前看别人写的游记,说这里到处都是招揽生意的。没想到,开进小镇,静悄悄的,没有任何鲸鱼的标志与路牌。寻找假想中的路牌,开错了路,最后跟着稀稀散散的游客算是找到了码头。
根据这两天的经验,这里的人不太会说英语。我鼓励儿子用法语跟当地人交流。他盛情难却勉强说了两句,听着像法语,对方好像也懂了。这是本次旅行儿子唯一一次说法语,结果成了他炫耀的资本。I can speak French. I am trilingual. (我能说法语,我能说三种语言)。要是我打击他,他就反击说:At least I am better than you.(反正我说的比你好)
观鲸的船一天两趟,早上一趟下午一趟。我们买了下午一点半的票,时间还早。当然是先去吃饭,照例是三明治。感觉西方人在饮食上,还有很大的上升空间。他们认为把一个东西夹在另一个东西里,是唯一制作食物的方式。还需要经过千年的进化,才能发明出煎炒烹炸。当然儿子还是吃的特别香。吃完饭还有一个小时,正好去码头旁的小山逛一下,非常惬意的地方,长廊、礁石、秋风、轮渡。
长廊 轮渡 礁石看鲸鱼
按理说下面的节目是重头戏,因为这次旅行的目的就是看鲸鱼,我们跑这么远干嘛来的呢?但是非常遗憾也非常奇怪,要么就是听别人说的太多,或者想象的太好,总之完全没有想象的精彩。相信儿子跟我的感受是一样的。
是没看到鲸鱼吗?不是的。我们非常幸运,虽然坐的不是那种小型皮艇,我们离鲸鱼的距离跟皮艇一样近,大概只有百米。海面上散布着大大小小的船只。海是舞台,三只鲸鱼是主角,远处还有几只鲸鱼弓形的背鳍,此起彼伏。
直到今天,我还能回忆起鲸鱼喷水时那种低吼。但我并不觉得特别震撼,只是觉得我们打扰了他们,他们不得不潜入水下躲藏。但是老练的舵手并不把船开走,他们等着。大概过了十分钟,鲸鱼从船的另一侧浮上来,换气、喷水,摆尾。摆尾是他们潜入水底前做的谢幕。为了这个谢幕,我们跑了一千公里,在海上冻了两个小时。
海上观鲸非常冷,注意保暖如果旅行非要达到什么目的的话,我觉得它最好就是没有目的,是无心插柳。幸福和美好的瞬间,都不是刻意营造的。你去一家餐馆吃饭,龙虾做的不怎么样,但你发现凉拌土豆丝做得特别好,就是这种感觉。虽然观鲸没有达到旅行的高潮,但是我们来回坐了两次轮渡,不虚此行。
活到这个岁数,我觉得什么东西都是过程比结果更重要。浪漫是不经意中巧遇的过客,善良是无意间内心的柔软。我们和鲸鱼同样都是地球上的生命。我宁愿不打扰它们,让它们从劳伦斯河平安游归大海。为大鱼祷告,愿它们与人类老死不相往来。
返回魁北克
再次坐轮渡返回,又沿原路开回魁北克。到达魁北克已经晚上八点多了。找到住的地方,门上贴着一张纸条:peng zhao, please use front door(赵鹏,请绕道前门)。前门又贴一张纸条:请去某某信箱拿钥匙。我们就这样按图索骥,把一切安顿好,照例去外面找吃的。
魁北克毕竟是大城市,这里又是繁华地带。走不了几步,就是一条灯火通明的小吃街,街道两旁全是酒吧。儿子选了一家希腊餐馆,进去买了两份快餐,拿回旅馆,应付了当晚的胃。当夜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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