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起来,赵雨龙他们心情愉快,吴燕儿和老妇人给他们做好了早饭,老人家在家里伺候着,吴燕儿和老妇人相跟着上了街,假装去购买物品,其实是去看看何能府上有什么动静的。
上午的时候,火云和尚悔远道人陪着老人家说话,赵雨龙和邢三儿也出了门,他们是去了大狱,探探口风,看是不是能够把这对为人诚实善良的老夫妻的儿子,从大狱的苦海里解救出来。他们知道此刻的何能,保命要紧,哪里还有心思管其他的事。
老汉把中午饭做好时,大家都不约而同地回来了,人人面带微笑,看来事情一切顺利。吴燕儿也悄悄地告诉了老妇人,唯独老汉还不知情,直到吃过午饭,喝喝茶聊聊天,各自回房休息补觉时,老妇人才悄悄地告诉了老汉,把那老汉惊讶得不行不行的。张大了嘴,半天没有说出话。遇见了行侠仗义之人,老汉却不想他们是仁人义士,只把他们当成了下凡的神仙,前来解救受苦受难的人们。
老汉两眼含着泪,又不能当面致谢,也不能大嚷大叫,只好转身,对着隔壁下跪,恭恭敬敬地给住在隔壁的好人神仙们磕了三个头。下午再见面时,老汉仔细端详这几个侠义之人,越看越像天上的神仙。老汉那恭恭敬敬的样子,惹得赵雨龙和邢三儿还有吴燕儿和火云悔远抿嘴直笑。
三更天,梆子响过,白天负责盯梢的吴燕儿依旧睡着,老夫妻早就进入了梦乡,此刻正做着与自己小儿子相逢的美梦。赵雨龙他们却锦衣夜行,与昨晚一样,一样的时间一样的线路,一样的悄无声息地上了西厢房。
这次轮到邢三儿大显身手了,他把迷药四人分了,每人负责一面,赵雨龙又上了何能的卧房,不同的是,这次没有掀瓦,只是对着院里门外把守的,来回走动的真七龙假六龙撒了迷药,瞬间就把人都悄悄迷倒了。邢三儿跃下西厢房,蜻蜓点水来到何能的卧房窗台,手指蘸了吐沫,轻轻按在窗户纸上,弄出一个小小的指头肚大的窟窿,掏出鸡鸣五鼓断魂香,点燃后,用一根细竹管朝着屋里轻轻地吹。
马精神一切都听从师弟胡思乡的安排,让何能夫妻挤睡在床里头,他俩端坐在床头。门窗和三面墙,分别是老三老四老五老六,只等着有人进来,不分男女,乱刀砍死。
床里的何能夫妻再无睡意,夫妻二人相拥,瑟瑟发抖。屋里吹灭了油灯,黑暗中,胡思乡似乎感觉有些不对劲儿,慢慢站起来,嘴里说了一句:“不好,有……”赶紧闭气,却来不及了,人立刻感到昏昏欲睡,很快就摇摇晃晃地倒下了。
所有人都中了邢三儿的招数,自然再不用小心翼翼了。赵雨龙推门而入,火云和尚点亮了油灯,悔远拨开马精神,跳上床,像拉两条死狗一样,把何能夫妻拉拽到床头,赵雨龙又掏出剃刀来,微微一笑说:“这次给他俩一个一扫光,让他俩跟着火云和尚出家算了。”
“这几个家伙如何处置?”邢三儿问道。
“最后再说,如果明日还是不服气,那就让他们尝尝咱们的禹王功夫。总之,一定要把他们收拾得心服口服。我们可以回去了,三儿的宝贝,得大天亮了才能苏醒过来。”
赵雨龙一挥手,四个人转身,原地撤回,趁着月黑风高,又返回了老夫妻家,屋里的火盆正旺,估计是燕儿趁他们出去时,又进来添加了木碳。此时北方天气寒冷,黄河西岸虽然比东岸气温高一点点,但数九寒天,依然冷入骨髓。脱了衣服,钻进暖暖的被窝,四个人也不再闲聊,很快就入睡了。
胡思乡最早醒过来的,看到屋里的情形,心中大骇,果然是高手中的高手,没要了他们兄弟命已经烧高香了,倒是何能夫妻落得和干净,头上的黑发全都落在地上,两个人都成了秃子。
“来人呢——来人——”胡思乡使劲摇了摇头,让昏昏沉沉的头清醒点,摸摸这个,翻翻那个,大声喊着。可外面也是安静一片,哪里有人回应。出去一看,都躺倒在冰冷的地上。胡思乡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赶紧跑到厨房,用葫芦瓢舀了满满一瓢带着冰碴子的凉水,一口喷在七师弟的脸上,即时见效。看着外面的七师弟苏醒过来,赶紧进了屋,挨着个地往还在昏迷中的人脸上喷水。
众人苏醒过来,面面相觑,马精神更是垂头丧气。何能摸着自己的光头,左看看右看看,眼睛不停地滴溜溜转,突然一拍大腿,大叫一声:“他妈的,真是邪性,既然惹不起,那就躲起来,来人,收拾收拾,离开这里,我们去乡下老宅子。”又恼怒地对马精神说:“马师傅,你们看着办吧!”言外之意,就是收了钱财替人消灾,如今搞不定,那就退回来好了。
到嘴的肥肉岂能吐出来,马精神与胡思乡对视了一眼,立刻说道:“兄弟们,护着何爷一路顺风,咱们也去乡下,舍了命也得护佑何爷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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