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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遥远的非洲中南部,有一片约90万平方公里的平原荒漠,叫卡拉哈里沙漠(Kalahari)。这里生活着各种各样颇有特色的动物,像沙漠狮子、猎豹、斑鬣狗、蛇鷲、苍鷹、红隼、牛羚、跳羚、豪猪、鸵鸟等。太阳猫(meerkat,学名猫鼬)和卷尾鸟(drongo)也生活在这布满沙丘荆丛、朽株枯木、罕有人迹的大漠荒原里。
太阳猫个头不大,有家猫般大小,长着修长的躯干和四肢,它的尾巴细长,直立时尾巴可以支撑着身体的平衡。太阳猫尖削的脸面突出了它的小鼻头,它的眼睛像大熊猫似的有块黑眼圈(能改变太阳的眩光,故俗称“太阳猫”)。太阳猫还有小巧新月形的耳朵,能关闭自如,在挖洞时可以“掩耳”以防砂土灌入。它的两只弯曲前爪锋快无比,用来开拓它四通八达的地穴和刨土挖坑找寻食物。它的毛皮顏色是淺黃还参杂着浅灰的棕色,有短平的橫条纹划过它的脊背,每只略有差异。太阳猫主食昆蟲,也吃一些毒虫像蜥蜴、蝎子、小蛇、蜘蛛等。因体内无多余脂肪,它不得不每天辛劳覓食以免饿死。太阳猫是社会化群居性动物,一个大的家庭约有三、四十只之众。它们通常居住在有大量沙土的地方,在那里可以挖造它们精心设计的“地下宫殿”。
卷尾鸟也在这片荒漠里飞来飞去地生活着,它的“身材”有3/4乌鸦大小,羽毛呈黑色或深灰色,它的尾巴有些像雨燕那样分叉,有点儿弯曲地向上翘着,这就是它名字的由来。卷尾鸟常常活动在开阔的山野,栖息在高坡、树丛,因其腿短,总像是高高地“直立”在树枝上。它主要以捕食飞虫为生,像飞蛾、蝽象、蝼蛄、蝗虫等都是它捕食的对象。卷尾鸟的一个最有趣的特点是善于模仿,它能发出各种“警报”呼叫,而其它鸟类和动物还常常地响应它的“警报”。譬如,太阳猫就时常响应它发出的警报,以逃避捕食者的追杀。
冬季(6月至8月间)的卡拉哈里大漠,虽然夜晚寒冷,可白日里却有25度上下,空气干燥、气候宜人。这不,新的一天开始了,又是一个风轻云静、刚刚经历了这寒冷沙漠之夜的美丽清晨。初阳在东方的地平线上刚刚露了个脸,它淡黄色的光线沿着起伏的沙丘边缘缓缓地掠过这片大漠荒原,将这一把把暖暖的清亮的阳光铺洒在这一坐坐起伏不平的沙丘岩石和一丛丛参次不齐的灌木树丛上,只留有一些浅浅的阴影还藏于沙丘树木之后。此时,勤劳的太阳猫一家老小就匆匆地起床了,纷纷出洞去寻找它们美味的早餐。
最先跑出洞来的是一只成年太阳猫,它担负着“哨兵”的任务。它警觉地环顾四周后,就很快地爬上了一棵枯树,站立在一个断裂的枯木桩上,“使劲地”聞了聞周围空气里的气味、用它园溜溜的大眼睛,几乎一眨不眨地紧张地四处观望着,看看有没有它们的天敌,如鬣狗、大蛇,还有秃鹰。要是有威胁或发现危险,这只太阳猫哨兵就会发出不同的声音警告。要是没有什么危险,其它的大大小小的太阳猫就跑出洞来,匆匆忙忙、紧张地在沙土地上,快速埋头刨坑去寻找食物,像蝎子、蜥蜴都是它们的最爱。
沿着枯木往高处瞧,你会发现在不远处高高的树叉上,一只早已“蹲”在那里的黑色卷尾鸟,也在等待着它的早点。尽管这只太阳猫哨兵时刻左顾右盼地监视着这“就餐”的周围环境,但有时它也很难及时地发现空中飞袭来的秃鹰,而这只黑卷尾鸟就起到了这空中“预警雷达”的作用。
这时,远处高空中,一只秃鹰在无声无息地飞近了太阳猫一家就餐的空域。而大大小小的太阳猫都在欢快紧张地埋头刨食,哪有功夫抬头望天,就连这只太阳猫哨兵也仅仅是在观望着周边,谁都没意识到这空中悄悄接近的危险。真是令人紧张的一幕,好像空气在这一瞬间就骤然凝固在这画面上似的。就在此时,只听着空中一声响亮的鸣叫,这只黑卷尾及时地发出了“秃鹰来袭”的警报。一听到这警报信号,正在低头刨食的太阳猫一家老小,丢下挖出的蝎子、蜥蜴,没命地狂奔、跑回自家的洞穴,唯恐成为鹰爪下的牺牲品。而就在太阳猫们逃命之际,这只卷尾鸟俯冲下来,叼起掉在地上的蝎子,即刻转身又飞回到它原先站的高高的树叉上,愉快地享受着它得来的美食。当然,这不是“磋来之食”,而是它用“预警情报”换来的。
不一会儿,秃鹰飞走了,天空又恢复了平静。这大大小小的太阳猫又赶紧着跑出洞门,继续刨坑挖土去找寻它们的食物。那只太阳猫哨兵还是那样恪守职责,站在枯木桩上警惕地了望着。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卷尾鸟一边享用着这美味的早餐、一边有点儿显得沾沾自喜。不一会儿,一仰脖,这只蝎子就下了肚,卷尾鸟“砸了砸”嘴,真不解馋啊!在等等机会吧,卷尾鸟想着。可是左等右盼,楞是没有“敌情”。湛蓝的天空,宽阔而安静。周遭也都静悄悄的,只有太阳猫一家老小在那里嘻嘻索索地吃着它们的早餐。卷尾鸟歪个小脑袋想了想,就耍了个”小花招“,发出了一声刺耳的警报,预示着秃鹰来袭。可哪有什么秃鹰的影子,这只是一个虚假的“说谎”警报。不过,太阳猫们仍然是惊恐万分、纷纷丢掉食物,玩命地跑回洞穴。哈哈,卷尾鸟飞将下来又得到一只蝎子,它真的为自己的小聪明而自鸣得意。
并没有见到苍鹰的影子,一切如常。太阳猫一家子又跑出来进食,那只太阳猫还是站在枯木桩上,担负着它哨兵职责,东张西望地看护着大家的安全。卷尾鸟认为它的招数还会得逞,不一会儿,它又发出了一声警报,满以为太阳猫一家还会仓促跑回家,它还会“拣到这便宜”。可是,这一回却不是它想像的那样美了。太阳猫们张开利牙、愤怒地咆哮着,手抓足踢地向它示威,不许它靠近食物。卷尾鸟只好落荒而逃,飞回到了树上。
这就是动物社会里彼此交流、互利共生的一个有趣的例子。太阳猫一家受益于卷尾鸟发出的真真假假的警报,逃避了被秃鹰多次猎杀的生命危险;而卷尾鸟也能从中获取自己想要的食物。通过“耍弄”这种“小花招”,卷尾鸟差不多一年也能得到它所需要的近1/4的食物。对卷尾鸟来说,这种“小骗术”是合理的。要不耍点花招,它就得不到“足够”的食物啦。而太阳猫要是被欺骗次数太多,它(们)也会丢掉很多属于自己的食物,这就需要在真中有假、假里藏真的“欺骗和诚实”间找到卷尾鸟和太阳猫都可以接受的平衡,可谓“无假不成真”啊。可见,动物之间共生是:各得其所、且相得益彰。
比起动物来,人是一种发达的、有智慧、语言丰富的会说谎的动物,人的骗术繁多,也更会饰非掩丑,还能布局设计一些复杂的“阴谋诡计”。其实,人人都会说谎,人人都不喜欢撒谎,可每次说谎总是要找出充足的理由,似乎在说撒谎行为并不总是错的。
在现实版的人际关系中,谎言和真诚是共存的,真话/谎言的比例就是一个人的可信度,可信度高的人表现出他/她为人的真诚,而真诚是难得可贵的。因为:
真诚促进合作,说谎产生冲突。
尼采说过:“我难过,并非因为你对我撒谎,而是我从此不再相信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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