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还是小孩子的时候,我面对我自己的内心,面对这个大自然有着无穷无尽的幻想,当我变成一个姑娘家的时候,我却变成一个没有一点思想的浊物。我也很久在黑暗的角落里面独自舔舐伤口,面对种种残酷的事情,再也没有当初独当一面的孤勇。
我渴望一些东西,填补我内心的空虚。类似绝望,类似伤心,类似离别,种种负面情绪,都使我感觉到快感,我愿意是一个被抛弃的妇人,独守空闺,在自己的世界暗自垂泪,看着天边的鱼肚白泛起的时候,我就扬起手中的船桨,荡向远方,一次次地捕捞活蹦乱跳的鱼儿,夕阳西下,我就乘着东风,一路飘回到码头,卸下重重的或者轻轻的货物,背起一天的疲惫,回到我小小的木屋,洗一个暖暖的热水澡,然后在简陋的挂床上沉沉地睡去。
鼾声渐起,冰凉的月光照在我的身上,我的长发将我陷入阴影中,四周围除了海浪拍打岸边的声音,就是这月光无声的移动搞出的动静,我偶尔抓一下嗡嗡飞的蚊子,仍旧闭着眼睛,熟睡中梦不到任何文明世界的影子。
那里一片荒凉,隐藏着无穷无尽的黑洞,吸引着人的眼球,紧跟着整个人就会被卷入其中,在那个黑暗的世界里面,只有意念存在,我的意念跟着无数个别人的意念在沟通交流。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黛丝。”
“你来自哪里?”
“北边的种满了树木、生存着野蛮的会吃人的兽类的地方。”
“为什么会去那里生活呢?”
“我爹妈就把我生在那里。”
“那么你为什么不去更加和平的地方生活呢?”
“哪里是更加和平的地方呢?”
“你一直往南走,穿过高高的飘着白雪的山,穿过有着白花花的浪的河川,不要管周边是什么,直到周边什么也没有,到处都是黄色的沙漠,你很快就会听到世界就只剩下一种声音,这种声音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但是它确实就是在你的耳边响起来的,在你的心里想起来的,这个时候你距离目的地就很近了,再往前走下来,你就会看到蔚蓝的一片海, 我就是在这里的。”
“你确信这里是最和平的地方吗?”
“是的,我经历过世界上的繁华喧嚣,也经历过这个世界的孤苦冰冷,再也没有比这里更和平的地方了。”
“那么我要走过久才能到那里呢?”
“这个说不准,也许一年,也许十年,也许要一辈子,但是只要你心里装着它,并且不停歇地往前走,不要回头,你就能到这里。”
声音渐渐地隐下去,我又飘飘荡荡地在无穷无尽的黑暗世界里面游走。我并不担心会碰到一些什么坚硬的墙壁之类的东西,因为一切的东西都没有实体,只有偶尔响起的说话的声音。
有时候各种各样的声音一起响起来,我就飘到那里去听他们的谈话。
“胡说,世界上只有一种颜色!”这个声音尖锐而急切,放佛要证明什么,“世界上只有黑色,其它的统统不算数。”
“那你就错得离谱了老弟,这是完全的谬论。”
“你看吧,不论是你口中的艳丽的红色,还是耀眼的荧光绿,一碰上黑色就马上变成了黑色,经不住考验的颜色还能还叫做颜色?”
我看到红的绿的东西一闪而过,不出一瞬就马上消失在无边的黑里。
“这黑暗浓烈的,当然会把红的绿的都吞噬了。你瞧着吧,当有一天红色很强大的时候,同样可以吞噬黑暗的。”
到底是红的绿的会不会吞噬黑暗,并没有最后的答案,因为两个争辩的声音渐渐隐去了。
我撑大看不见任何东西的眼睛,盯着那一块异色消失的地方,那幽暗的昏黑使得我身心舒服,世界上最漂亮的颜色就是黑色了,我一面想着一面仍旧在无尽的黑暗里面游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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