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失的心跳
夜有时候长有时候短,长夜会让一个怀旧的孩子又哭又笑,我就是那个孩子。
________题记
我生活在农村,我有一个大家庭爷爷奶奶爸爸妈妈我还有妹妹,六口之家在一起二十四年,2013年六月份我的奶奶心脏病突发去逝,瞬时我掉进了回忆的漩涡里。
我小的时候大概六七岁,或者五六岁,记得当时拿一把铁锹还是挺费劲的,总是托着它走,铁锹和乡间的土路相摩擦,尘土飞扬。农村的孩子,最大的乐趣就是大自然。爬过树趟过水掏过鸟窝,记得那个时候我的手刚好伸进树洞的鸟窝里,不记得手里拿出过鸟蛋,但是那种留在手里的烂木头的味,我现在好像都闻到了。那棵树我还记得,长在水边,有点弯,挺粗的,在一个大结痂处有一个鸟窝,树洞鸟窝。后来这棵树伐了。我的手再也伸不到那个树洞里了。
现在的夜,万籁俱寂。静的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二十年前的夜,在农村,蛐蛐叫,青蛙也叫,偶尔还有狗做梦的哼哼声。蛐蛐我没在家捉过,我奶说蛐蛐在对话,让我听,一般我就听睡着了。在种苞米的地里,蛐蛐特别多,我把它们带回家,学电视演的样子斗蛐蛐,在我的记忆里我捉的蛐蛐从来没互相咬过,我捉的蛐蛐和电视里的应该不一样。再说这青蛙,以前我家有池塘,家的附近还有成片的水。一下点雨,癞蛤蟆,学名蟾蜍就往屋里蹦。我就用棍把它撅出去。不下雨,天天晚上也会听见蛙叫,此起彼伏,像军队拉歌一样。我的哥哥们会捉很多很多的青蛙,准确来讲是用一种带铁尖的棍子,扎死很多青蛙,这还不残忍,还要砍掉它们的大腿,油炸吃掉。我也吃,真香。现在想想这件事有罪恶感,又想一想青蛙我很难受。
白天早上好过,小孩起的晚,一回功夫午饭吃完,大人会睡觉,小孩不困呢,怎么办,大孩子就领着小孩子挖野菜,我当时最小,就去跟着玩,我奶不让,没办法她只能跟着去。什么苋菜、苦麻子(苦麻子俗称)、蒲公英可多了。最有趣的还是去挖大脑瓜,也是俗称,还叫小头蒜。挖大脑瓜得找长出来的苗,像小韭菜。有的成堆,有的是单个。我小我奶奶老,我们就比别人挖的少,其实目的就是玩也不是竞赛,可我就是坏,我跑到最前面看见成堆的大脑瓜苗我又挖不动,我就把这些苗全铲掉或者拔掉。要不就用锹挡着,等我奶奶来挖。自娱自乐,其乐无穷。再说一下,我们总在坟地里挖。小孩是天真的,老人是无畏的,没有人害怕倒下的死人,我现在想,死人有啥怕的,活人不是最可怕的吗!
大脑瓜儿我也采过蘑菇,但我不愿意采蘑菇,总是弯着腰,我就用棍找,下过雨的树林,带着腐烂叶子的味道,小蘑菇就藏在这树叶底下。我们全家一起找过蘑菇,我的妹妹自从找到过一个很大的蘑菇后,她就开始长个。我真是对找蘑菇不感兴趣。我也没找到超大的蘑菇,我也没长她那么高,我也没有遗憾。
我家附近有水稻,水稻里就有小蜗牛,我在水稻里都找到过。水稻种植前,是一片平整的泥地,仔细看地面冒泡有小洞的地方,用手撅开,里面会有小泥鳅。捉回去放在瓶子里。那真是开心呐!
农村是土路,没有沙子,我爸爸从西辽河边拉回来一车沙子,左邻右舍的孩子都会来玩,建一个城堡,做一个房子,弄一个院子,也不打架也不争吵,可和谐了。现在都长大了,各自生活,有时候看见了都忘记彼此打声招呼,陌生了。
一段岁月里总是有很多人,有很多故事,记得一些忘记一些。2017年的春如约而至,人间四月芳菲无限,春风见花开,花落有春风。周而复始,岁月悠悠,小燕呢喃,难得清静。
很穷但是很仁义,可能值不了金银。(以此纪念逝去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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