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些日子没骑单车了。今天是星期天,上午我陪由穗来深的舅舅喝完早茶回来后,骑上自己的变速山地车,顺着莲花山公园逆风而行,感觉特别清爽、快乐!
我读小学四年级时才开始学骑车。那时父母经济负担重,我们姐弟都在读书,家里还没有自己的单车,看着周围一些同学陆续学会了骑车,心里很是羡慕。小姨父在乡下当大队支部书记,他常骑着那辆“红棉”牌双杠单车到县城探望外婆,每次来时我都会缠着小姨父把车“借”给我学;偶尔也有其他有单车的亲戚和父母同事来家里,我也利用机会借来练习。初学时是叫几个姐姐轮流用手扶着单车做“陪练”,后来自己在车后座绑上一根扁担单独骑行,慢慢地学会了上车、下车;我个子太小,坐在车座上够不着车脚踏,就坐在车杠上骑,也不知摔了几回跤,最后还是学会了骑单车。
读初中后,学校经常组织学生到五里外的“学农分校”上课、劳动,父亲就买了一辆二手“永久”牌单车,让我跟三姐轮流用。为方便载人,车后座还特意装上一块木板,所以每次往返“学农分校”,我的车总会搭载一两个同学。上高中后,三姐已毕业当知青去了农场,家里单车也变成我 的“专车”了,它伴随着我两年辛勤的高中生活,骑着它,我从学校读书走向与 “工农相结合”,去过车间学工,到过田间学农,还多次到山区开荒造林,那段日子我那辆“永久”牌单车派上了大用场,我的车技也随着时间推移而日渐熟练。
少年时代令我难于忘怀的一次骑车经历是在15岁那年,有一天晚上八点多,天已全黑,由于父亲工作忙走不开,老家乡下又没电话打,为向老家的亲戚传达急信,我带着手电筒,骑单车翻山越岭,上坡时推车,下行时疾驰,当赶了五六公里的颠簸山路到达目的地时,我己是上气不接下气了。那次经历也算是我骑车生涯的一个“壮举”。
入伍的第二年部队驻在北京朝阳区,那时常有一些在郊县密云的战友进城,我因在营部搞测量,工作不是很多,骑车陪战友逛京城也成为我额外的“任务”。城里不准单车载人,我们便往交警较少的路绕道走,有时夜间尽量晚些回来;怕当兵骑车载人影响声誉,我们就把部队上衣换成老百姓便服。现在回顾在京城大街的骑车载人经历,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刚调来深圳时,家属还没过来,我成了快乐的“单身汉”。每天下班后和周末,自己都会骑上带来的“凤凰”牌单车,奔走在深圳的大街小巷,探亲访友,看书购物,有时单车还成了多功能的运输工具。妻子调来上班后,又买了一辆单车作为代步工具,不过没多久,在沿河路的公司门口,一转身没看住就让小偷骑跑了。在那个离不开单车的年代,丢了车,也还要去买,买了又会被偷走,我家就曾经有半年被盗走3辆单车的记录,且这种窃车案在深圳几乎都是不了了之的。
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期的深圳,汽车还没那么多,道路又比较宽阔,多数道路上都有专用的单车道,汽车、单车、行人各行其道,不仅骑得自由,而且“马路面前人人平等”,心里也没有受人挤压的不平衡感。到了九十年代后期,深圳就开始逐步取消单车专用道,虽然市区内少了摩托车,马路上的汽车却是与日俱增,而骑车人也越来越少了。我家仅存的一辆单位抽奖所得的单车,也成了妻子去福田市场买菜的“专车”。
单车虽日渐淡出我们的生活,但那一家都曾与单车结下过不解之缘。这几年,因能源和环保问题,单车又被人们重新提起。世界一些发达国家,为了节约能源和环保而推广单车代步,深圳也开始倡导无车日。前两年,单位迁至福田中心区办公,离家近了,我又购买了一辆变速山地车,既可作上下班代步工具,又能达到锻炼健身目的。当我骑车穿行在绿荫缤纷、干净整洁的大街上时,好像又回到了从前的少年时代。
2006年4月23日于深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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