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中的相识,相知。仿佛冥冥之中注定了相遇和相守的宿命。
我与婆婆二十年缘份,是婆媳,又如母女。这漫长的岁月,早已将我们溶于彼此的生命中。
我的婆婆。今年六十九岁,笑起来特别美丽,圆圆的脸上隐现着一对梨涡。个子中等的她,白白胖胖。鼻尖上星星点点着几粒芝麻斑点。如同她的性格,是个可爱而开朗的老太太。
还记得第一见婆婆,是和先生在恋爱中闹别扭,年轻时的我们彼此气盛,在负气的日子里,我与先生相互不理对方。
婆婆亲自出马来见我。名义是来看我,实则替先生做主。
仿佛是对我一见钟情。我们见面没多久,她拉着我的手,把家里的事情竹筒倒豆子般,对我详细说明。后来先生说,婆婆从来不会这样轻易和人说家事。
与先生的婚事,就在婆婆的撮合中,提前结束了我们的恋爱。记得结婚那天,当着我父母的面,她拉着我的手说“文文,以后我们的家多了你,就圆满了。”那一刻,我心头一热。这个称呼,她曾保留了许多年。
婚后的日子刚起步,婆婆给予了许多的支持。曾有一度,我总以为她是母亲,生活中毫无隔阂地的叮咛与嘱咐,没有一丝陌生感。让我在初为人妻的日子里,感受着婆婆的温暖。
记得生孩子时,我因止痛包过敏,整整二十四小时不能动,不能说话。这期间母亲一直照顾着孩子。婆婆帮我不时地擦洗着身体,每次医生进来打针时,她总嘱咐医生打的轻一点。婆婆知道我怕疼。我尚存的意识里总看到她不时过来摸我的脸,安慰着我说几天后就不疼了。但我记得我在她眼里看到了隐隐的担忧。住院的日子里,我的身体和衣服都是她帮我洗。我清楚地记得,她的手在我身上,让我觉得温暖。
那一年父亲生病。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父亲身上。忘记了自己。婆婆在家不时地念叨我,担心我。每次接到她的电话,第一句是:“文文,你还好吗,爸爸还好吗。”那时候,每次听到婆婆的声音,总想哭。想倚在她怀里哭。后来父亲走了,她一遍一遍说着我那时憔悴的样子和她对我种种担心。而我知道,无论我遇到什么事,我的身后总有一颗为我担忧的心和一双温暖的目光在注视着我。
涂磊曾说过:“婆媳之间的相处之道;视如己出的关爱,相敬如宾的对待。”
而我与婆婆多年来,确实走在这两句话中。我们的关系,简单而亲密。
我的婆婆性格直爽,说话容易伤人。婆婆在妯娌间不受欢迎。而公公念及兄弟之情,时常沉默。这让婆婆长期处于委屈的状态中。
大概在婚后的第五年,我开始了解了婆婆的所以屈辱。
那一晚婆婆在半夜打先生电话,我听到话筒里传出婆婆的哭音。我的婆婆向来坚强,这一次一定发生了大事。
我与先生急忙赶到乡下,婆婆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说着她的委屈。原因是妯娌借钱,婆婆收了利息。公公开始责备婆婆。并半夜出门离家。
我虽然觉得婆婆这样做法不妥,但在接下来她的话语中,并没觉得婆婆做的过份。
公公在年轻时由于有文化和技术。赚的比兄弟们多,那时年代贫困。公公时常接济兄弟们,先生的大姑,年轻时占着婆婆的店面房子,从不付租金。我的婆婆在公公的亲戚之中,属于色厉内荏。
婆婆第一次向我说出了她多年来的委屈。我安慰着婆婆,也第一次知道她内心隐藏的苦楚。而这之前,一直以来我都在享受着她的照顾。
之后的日子里,我时常安慰着她。公婆只有我一个儿媳,所以,那时我像小棉袄一样,基本每天会给婆婆打电话,唠叨着我与先生的琐事。逗她开心,也让她明白我们一直在她身边。婆婆那时守着小店,每次聊天,我们总会很长时间。
与婆婆时常的联系中,我们的心贴的越来越近。
心理学家曾说过:“永远不要从别人的嘴里认识一个人。”
我的婆婆,在妯娌和亲戚间认为难以相处的人,却让我觉得温暖而亲密。这种感觉许多年来一直在叠加着,渗透着我与婆婆之间的情感。
仿佛是一种注定的情缘,婆婆的身上,蕴含着一种如母般的至亲感。时常让我觉得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我身后。
二十年了,光阴一晃即逝。而我与婆婆却几十年如一日般。这漫长的时光里,我们没有红过一次脸,生活中没有一丝嫌隙。
我的婆婆,极尽她所有的爱,来呵护着我们。二十年的婆媳,没有让我受过一丝委屈。我何其有幸,这一生,能让婆婆一眼对我认定,一生对我倾尽着如母般的疼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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