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舍离的精髓,是重新拿回驾驭生活的主导权,而非成为被生活驾驭的奴隶。
徐小丽接连信息催我去签字盖手印,其实依我早就去了,干脆利落,而家里人和身边的朋友百分之百劝阻,至少要我养好伤以后,我的年假未休,今年医改期间加班未休,而且骨折又去不了哪里,做不了什么,休病假也有基本工资,何必要跟钱过不去。
但是,我知道自己去意已决,但是,我希望得到家人和挚友的理解和支持。他们才是我在乎的人,也才是真正在乎我的人。
在此,我还要感谢专程来看望我的几个同事小妹。据说,因为我的辞职,坊间传言甚多,越来越形势逆转,从开始说我是被人逼走的,到后来说我是输不起、或觉得对不起谁或者看见某人生病受不了刺激或不堪工作重负,或……凡此种种。
其实,人家说什么,不在我,在别人看见听见想见。人们总是愿意以为听见看见想见的部分就是事实的全部,人在人情在,而一个既得利益者现世说法,肯定比一个默默离开者更有利用价值和说服力。痛打落水狗,不是自鲁迅说道而始。很多人口口声声强调自己的善良正直,也不过就是对自己愿意表现善良的时候善良,愿意表现正直的时候正直。
其实,现在社会更需要的是客观。客观还能还社会一个公道,不至于太冷漠。而公正与否,都不苛求了。对,公正,这是苛求。
其实离开一个让自己感觉不开心不温暖的单位,并不是那么难,难的是自己和自己较劲。因为在这里两点一线地呆了27年有余,是因为自己的青春、自己最年富力强的时光都见证着这个团队起起伏伏。印象中不断变换领导团队的“铁打的营盘”一直都疮痍满目。从第一次随着公交车的颠簸进入,崎岖不平的公路两边垃圾成堆,成群的苍蝇直扑车窗,我抓着送我到院的父亲的手不准他走,我也想离开。在这近三十年的光景里,我看见过院长办公室里职工打院长的闹剧,也经历过我强留着科室最后一个病人请他等来了一个病人再走不想科室唱“空城计”,从初进院实习就遇到新生儿室的孩子被老鼠咬伤到这孩子大学毕业了和我一起共事,初值夜班时躺木制的长条椅听着病房里楼道里木地板吱吱嘎嘎的声音;在医院二十几年,历经了五届领导,无能的、混乱的、无伦的历史一页页翻过,年轻时听说的“红粉军团”团员们现在有的身居要位,有的已经快领退休金。最感恩上一届领导,受命于危难之际,有一次听说胡院长要离开医院,连我这样不开腔不出气的无名小辈都写信请谭毅勇主任代交以挽留,因为在这么多届领导里,唯有这一届让我感觉到力量和希望。胡院长务实、诚信、关注员工,愿意诚心诚意听员工说话,也愿意换位思考地为职工解决问题。无奈后来直辖后医院从市里下放到区里,被区里牵着鼻子走的情况下,在医院卖地的问题上,胡院长能够抗区里高压而不签卖地文件,这是令老五院人都很感恩的。因为后来他下了,后来者马上就签了卖地条约,表面上看起医院开始建楼了(卖地给聚丰集团,聚丰集团修房子卖给我们医院。当时拍卖医院地时,比如箐箐家园把钱放到桌子上都不得行,聚丰无钱却换地。活生生把以前全市面积最大的医院变成了最小的三甲医院,用医院自己人的话说就是“农民医院”,朋友们都笑称“聚丰社区三甲医院”),可是我们再也没有发展空间了,三甲评审差地需要政府以保南岸有一家三甲医院而造假协调,很多明眼人一看就违规的规划巍巍屹立于院中央,血液透析室在传染性疾病科下一楼,伙食团占据医院正中位置充分体现民以食为天,锅炉旁就是一个高耸的氧气罐,一个停车库前前后后花了时间四五年金钱若干最后还不是医院的,在旁边小区买裙楼做办公楼,挨着小区花几百万违章建筑了两层楼不到一年就墙壁张开巴掌宽的缝,集资建房若干,病区和办公楼永远都在修缮,借着三甲东风我们买设备进人员,看起来医院是迅猛发展了,这是社会发展的大潮所指,而最令人发指的是近半年中青年砥柱医生相继辞职十余……而我们某些分管领导想的不是怎么留住人,而是公然“人才到处都有,他走了,要来的还多得很”,领导干部种种福利(明的有津贴和奖金系数,一个主任津贴五千加奖金系数190%,院领导级别的就不详了,暗的……)自己赚得盆满钵满,名声在外,据说又规划迁院。
但是我一直都有感觉到温暖,才到医院时和我们同时进院的施院长和调研的石院长教了很多终身受益的知识;在手术室工作时沈院长手把手亲自教我切阑尾缝切口;当年我被南大录取准备辞职前往时王萍老师给我分析利弊让我请补休过去,万一父母不支持还可以回来继续上班,结果果不其然过去后父母还是不支持,弹尽粮绝了就退学回来了;还有住在当时行政楼上的单身宿舍里,两层楼的小孩子都喜欢我带出去玩儿,楼下传达室老师像我初恋的信使喊我接电话收信件;现在还有一些同事愿意避嫌来陪不便外出的我……
在我最苦最难的日子,我没有给组织增加一点儿麻烦,就是儿子出生时接生的老师没有及时发现孩子的缺陷(就是十年后我去调病历都没有补记录),我婆家人就要求我去找医院负责,因为孩子出生的时候没有任何人通知家属孩子存在缺陷的问题,我全力阻止了婆家人,也就此把婆家人隔绝在了我和孩子的生活之外,从此我母子俩相依为命。在这二十年里,除了我当时离婚时工会主席按照当时的规定要走组织调解这一程序而与我谈过一次话以外,不管是孩子手术还是我生重病,我都没有享受过公会和单位的额外关怀。直到这次辞职风波,单位从头到尾都是冷冰冰的宣布,没有把员工当成一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以为就是他们一句话就可以翻云覆雨的事情。
而我恰恰又是一个对感情对精神世界有追求的人,用朋友的话说就是,对古文没有学好,把那些宁折勿弯的忠烈精神倒是贯穿得很好。我不想苟且,也不想在魑魅魍魉蝇营狗苟中温水煮青蛙。可能就是一个时间节点的问题,以前孩子小,家里老人病人多,脱不开身,而今只有母亲一个老人健在,每月还有稳稳当当的收入和积蓄,儿子又已成人,要顾及和在乎的外在的东西更少,追求自我和自在的东西更多。而且我对收入要求不高,能够维持生计和略有盈余应付急需即可,所以,也许前路不会轻松,但至少我会一路坦然,一路欢欣……
附最近请假事由备注:9月16日早上东南医院住院(办理住院后,当即住院证和假条请蒋韵代交与游兴利)。9月25日下午六点半出院,9月26日上午参加市卫计委演讲比赛,下午去东南医院办理出院,医生建议出院后再休息一周。蒋韵代交出院证和病假条。10月1日晚饭后摔跤一直疼痛,10月4日骶尾部疼痛没有一丝缓解,去五院检查诊断“骶三骨折”,急诊科医生开假条10天,请蒋林转交游兴利。10月16号急诊科李德裕医生开休息半月,假条交游兴利。10月30日李德裕(与我同小区)代交假条请补休12天和年假15天至12月5日。12月5日后骨折未愈再请病假(待补)。12月4日,请袁茜代交病假条,游兴利才电话说前面的假条都没有上报批准,后袁茜电话说游兴利把她代交的那张还给她了。12月5日袁茜将假条还与我。12月6日快递送交五院医保办游兴利收。收与不收是她的事情,批与不批是领导的事情,交与不交是我的事情。只要我没有痊愈,病假是说得走的,每个人的感受都有个体差异 ,何况我不能久坐,更何况我办公室锁被换,办公桌被占……12月6日上午9时55分杨副院长以老师的名义电话说近两周内医院会启动登报除名。12月7日上午近9时许,岳咏琪电话说因为我11月的假条未批,影响科室报考勤和计算奖金。而11月份我是交的补休和年假。她已经全部交于人事科及完善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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