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专业的人真不靠谱,那边人家的退休生活还没说完,这边又开始“三方会谈”去研究“鸟巢”。研究一知半解,又从喜鹊说到了麻雀。
因为说喜鹊的时候,麻雀有点不太高兴,在外面叽叽喳喳的叫。“凭什么说它不说我,因为它大吗?我们还多呢!”从数量上讲,喜鹊确实和麻雀没得比。想不到鸟也和人一样,喜欢更多的展示自己。
以前父母在楼前面弄一块地儿围起来养鸡,整天有麻雀来偷食,说它们是老家贼还真没冤枉它们。仔细观察都长得一样,确定不了谁是惯犯。
夏天浓荫密布,葡萄架下,看得不够清楚。到了冬天麻雀没了吃食,把鸡栏子当成了餐桌,成群结队的麻雀一拥而上,和鸡抢食吃。有人经过,呼啦跃起,又不走远,落在葡萄架和围栏上观察情况。
想抓他们不容易。簸箕支棍儿,棍儿上绑一根长长的绳子,在簸箕下面撒上一些小米。手里握着绳子,躲在一边等着麻雀自投罗网。
麻雀被称为老家贼不是没有原因的。 躲在仓房后面的人,目光呆滞,身上已经挂满了蜘蛛网,也没有一个麻雀肯走进他自己精心布置的圈套里。麻雀没抓到,扣了个寂寞。
如果不管死活的话,其实真想抓麻雀也很容易。但做任何事都需要找一个理由,这个很容易,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偷地里的粮食,这一项就足够定罪了。
“我门那时候,麻雀是四害之一,因为它偷粮食吃。”父亲回忆起当年,“五六十年代的时候,本来生产能力就低,成千上万的麻雀对一片庄稼造成的减产伤害非常明显,平均算下来,当时的粮食因为被麻雀破坏而造成的减产能达到20%-30%以上。老百姓的粮食本来就不够吃,亩产也没多少,让它们一嚯嚯更完了。”
“那时候有人发明了一种捕鸟的网,和捕鱼的丝挂子差不多。不过那个网大,一般的六七米高,十二十米长,两边用杆子支起来。网线特别细,鸟看不到,飞过来就挂上,越动弹缠得越厉害。时间长没人摘,鸟挂在上面就饿死了。”
“这一抓,抓了五十年,效果显著,野生麻雀数量减少了50%-60%。再加上后来农药开始大面积普及,野生的麻雀吃下有农药的浆果和谷物也会死,再一个流浪猫多了对麻雀的伤害也不小。”
“猫能抓到鸟?”
“太能了!猫能上树又能上房,走路轻巧,动作特别敏捷。不知不觉的靠近,猛的一扑,鸟都反应不过来就被抓住了。”
听着父亲说,哥哥也想起了那时候的事。“我们小时候还有人拿气枪打鸟,打的比较多就拿回去包饺子吃。”这个我也见过,那时候有一种打铅弹的高压气枪,射程很远,百步穿杨,现在已经成了违禁品。
父亲接着说:“前两年不知道谁还在咱家地支了一张网,挂了不少麻雀。”
我笑而不语,自然知道是谁支的网。现在有了《野生动物保护法》,麻雀早就被平反。麻雀还是那个麻雀,地位却今非昔比。恢复名誉,恢复地位,已经成了国家二级保护动物,再抓就是违法行为。
“其实麻雀比较冤,他虽然吃谷物,但它是杂食动物,也吃害虫。特别是喂鸟崽儿时,都是捉害虫来喂。”
被冤枉的麻雀也开始反抗了,之前有个游戏不就叫“愤怒的家雀儿”?其实都是人类自己的觉醒。有的人还会在自家阳台或门前撒一些小米给麻雀吃。麻雀可以放心吃,小米上面没有簸箕或者筐。为什么一定要抓呢?引来了麻雀,自己看着不也就是一种乐趣吗?让它们自由自在,传递给我们的不也是那种自由自在的快乐吗?
“现在咱这栋楼周围的麻雀可老鼻子了,整栋楼外墙做了保温,都是泡沫,抠个窟窿就是窝。”
“很奇怪,咱这周围麻雀多,几乎没见过燕子。”
“还真是的,这周围都没有燕子。以前在连山关,燕子都能进到屋里做窝。燕子一点也不怕人,人也喜欢燕子。”
“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女孩子取名叫小燕子了!”
燕子一直与人类关系密切,现在麻雀也成了人类的伙伴,共同构建着这个文明的世界。
让它们更多的出现在我们的生活里,朝夕相处,看它们雀跃枝头,看它们搏击长空,看他们成群结队的壮观场面。看它们三三俩俩出现在窗台上,出现在花框里,出现在院子里,出现在窗外的晾衣绳上……有它们的陪伴,何来的寂寞?
李白有诗《空城雀》:
嗷嗷空城雀,身计何戚促。
本与鹪鹩群,不随凤凰族。
那个退休的人,你家的周围有麻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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