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住在古镇上,经营着一家木雕生意,生意不是很好,但日子悠闲得很。他平日与人来往很少,父亲早过世了,就剩下一个年迈的母亲在偏远的老家,住着一间平房,好在老人家身体健朗。他一年回去看几次他妈,顺便给点钱。他妈也不喜欢到镇上来找他,这一点让好多人奇怪。
他没有兄弟姐妹,早年就跟随母亲来到外城,然后一个人在镇上讨生活,好在他有一门手艺:根雕。
大家都爱唤他老王,其实他并不大,明年才35,但他总是一个人。别人问他家人呢?他也总是摇头,好像在隐瞒什么,又好像真的没有一样。他从不看姑娘,反而对年轻小伙挺热情的。他缺少一个生意上的伙伴,所以一个人开店并不是很赚。曾经有些姑娘在他这里学艺,听说还有一个在他店里打工三年,好像对他有意思的,但后来不知原因,那姑娘也离开了。他说是他让人家回去了,免得耽误。镇民流言,老王也不小了,难道不想找媳妇么?
老王其实叫王存,传说他是私生子,他妈早就把他带离了家乡,所以他一个兄弟姐妹都不知道,他妈也不是很喜欢他,他们母子关系不是很好。当然,这些都是传说。
好在,王存脾气好,人也还实在,所以他和镇上居民勉强过得去。
这天,他店里来了个披着面纱的人,说愿意留下来帮忙,不计回报。起初王存以为是个骗子,但后来发现,这人还挺能干的,就暂时将人留下了。
别人都说这是个好姑娘,但王存没有别的想法,他还是老实给她工资,也不多说话。
王存店后面有个院子,平时他就在那做饭睡觉。
面纱人叫珠珠,就是不让人看样子,只露出两只眼睛来。说话声音也奇怪。这一帮忙就是大半年的,毕竟是女孩子,不能一直这么苦下去,王存有点担心珠珠,看她那样,也是心灵手巧的好姑娘,不该在这里荒废。他想让她离开,但珠珠不肯,说想和他合伙生意,可以不要钱。
王存还没见过这样的人,但看珠珠那么坚定,就问,‘你是不是喜欢我?’‘你说呢?’珠珠俏皮的笑了。王不傻,他相信并谢谢珠珠,说,‘但很多事你做不了。’王从来不和女人一起做生意。珠珠笑,‘什么我不能做?’在王面前,珠珠实在是勤快,又能雕又能扛的,从来没娇气过,王没想到,珠珠有才艺力气还那么大。他终于是同意了。
这是王第一次和女人合伙。
之后,他们生意顺利了好多,门面扩大了。珠珠有时还给王存做晚饭吃。王存百思不解,珠珠为何那么喜欢自己呢?
一次饭后,王存喝多了,对珠珠说,‘你为什么那么傻呢?那么多好男人不要,非要跟着我?’
‘好男人在哪?’珠珠心平气和的问。
王不说话了,他迷糊说,‘可我不喜欢女人啊。’然后就醉倒了。
珠珠并不惊,照顾好他,自己就先回去了。
第二天,老王醒来,发现不对劲,难道昨天自己失态了,面对珠珠,他觉得很尴尬。‘珠珠,昨天哥喝多你别介意。’珠珠摇头,笑了。王很奇怪,‘你真要在我这呆一辈子么?不嫁人了?’珠珠没说话。王说,‘你怎么老是围着纱,很丑么?’珠珠指向王存后院的门,王存明白。
‘你进来吧。’这也是王第一次答应外人进入自己的后院。
两个人就这么站着,珠珠说,‘王大哥,你喜欢男人么?’王顿时觉得羞赧,‘昨天我都说了么?’珠珠点头。然后把面纱揭下,王吃了一惊。‘你?!’珠珠笑了。
后来,珠珠就搬进去王的后院和他一起生活了。
第二天,王存拍着一旁年轻小伙子的肩,对镇民们说,‘这是我兄弟,以后啊,就是木雕店的二老板了。’
从此,老王身边就多了一个永远的合作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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