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吃进胃里,朋友藏在心里,但是,人的肠胃可往往比心忠诚多了。
—— 从一本书上看来的
准确地说不仅仅是吃饭,是品尝各种美味。
小学时代的零嘴儿
打小儿我就是一个孤独的孩子,很少待见别人也不招别人待见。考到一百分和有五毛钱吃辣条是我每天早晨的愿望。说起不招人待见,大概是因为“独得老师偏爱”又没有什么高超的玩耍技巧。后来明白人家不是不待见我,而是看见我一副“优秀而冷漠”的样子敬而远之,害得我整个童年陷入在没有“知音”的痛苦中。
我小时候我们家很穷,穷到我一度担心我会半途辍学,然后上演一出“小小年纪外出拼搏吃尽苦头终获成功荣归故里”的励志大戏。可是我爸妈非常注重娃儿的教育,属于“砸锅卖铁也要供孩子上学”的典型中国好父母,搞得我一直认为好好学习是为了他们。因为穷,每次想讨五毛钱买好吃的都要挂在门上纠结来纠结去磨蹭半天,就是支支吾吾没勇气开口“给我五毛钱吧”。那时很气爸爸妈妈一点也不懂孩子的心,就是想要好吃的才不像往常一样痛快地去上学啊,真气人。现在明白那点小把戏哪入的了他们的眼,我看明白了我就装傻你不说我就省五毛钱啊。现在想起来真心疼可怜巴巴的我。
我穷,富裕的同学也不多。每天上学放学走在乡间的小路上,瞪着眼儿希望捡到一毛钱,可惜那时候的好视力根本没用,田地里不长现钱。偶然那一天有人有钱了,哇真是开心得不得了,几个人比以往更加亲亲密密地走在一起,那袋“拉拉面”简直是人间美味,解我数日之馋,总希望那条路拉长一点。那时候的心思全部在辣条冰棍儿身上,我们伟大的友谊,谁考虑过她会不会有一天结束呢!有辣条在一天,我们就走在一起一天,当然了辣条怎么可能从世界上消失呢?那时我们都这样想。
不到小学毕业,一个转学了;小学毕业了,又一个转学了。
可怕的食堂
上中学了,第一次住校,某种意义上有了“财务自由”,因为在食堂吃饭都是现掏钱,鉴于我爸妈对我一如既往的“宠爱”以及坚定不移地相信“孩子已经长大了”,每周的钱只会多不会少。要不是学校管得太严出不去我胆子又太小,谁肯乖乖吃食堂呢!我妈用十几年培育的我的一个结结实实的胃,没几天就吃出了肠炎。
有一次俺爹娘来学校看我,我们一起去食堂吃饭,我妈,一个地地道道的爱惜粮食的农民,吃了几口就不吃了:面是生的。一颗葱,一个土豆,最多切两刀,土豆皮上面仍带着泥土的气息,白菜帮子都舍不得扔的,就那么耀眼地占据着碗里的一大片地盘……我从来不爱剩饭的,可是我怕吃太多生的脏的小命不保,那几年浪费了不少粮食。初中应该是最明明白白真真切切的青春期,从我的饮食状况你大概猜得到我过得不怎么样。班级里只有我一个住校生,要不是碍于作业太多我完成的又快准确率又不错要向我借作业抄,估计我们班的孩儿过很久都不会认识我。因为开学好几周了,有一次过了个周末回学校上自习,一进教室还没落座我们的班长就盯了我半天最后凶神恶煞地说“你谁啊,那里有人。”估计他以为我是刚转过来的,真是后悔没给他一个大白眼。
人少被人欺啊,宿管老大爷总是把我这一个孤零零的初一二班,初二二班,初三二班的唯一一个住校生随意地插来插去,要么和十六班的住一起,要么和十五班的住一起。讲真,那时候的小姑娘不懂事的太多,基本上集中在全级的末尾几个班级里,而我们全级一共十六个班。我亲眼见证了小时候古装剧里面后宫里的勾心斗角的戏份对孩子们影响有多大,有皇后娘娘有贵妃就得有奴婢,虽然不存在什么皇上,欺负人的把戏倒是一套也不少。有点儿自命清高的我能交到朋友才怪,不被欺负就是我最大的幸运。
所以那时候,吃一顿好饭都是奢望。毕业之后收拾书本,突然一本书里面掉出来一叠钱,我妈一看就知道是我没吃饭又不敢把钱交给他们,夹在书里面给忘了,人赃俱获,我妈只怪了我一句“还说在按时吃饭!”。现在想想,为什么我也没有乱花掉呢!
后青春里的牛肉面
中考是不如意的,最起码对不起我的胃,吃了三年大杂烩落得肠炎胃炎,竟然丝毫没有影响我长肉。但是我爸也不感觉失望,他一直觉得他姑娘多棒啊,当初转学不用掏钱自己就考进了实验班。他也不知道他姑娘其实平凡得很,绞尽脑汁地学才不至于掉下去。
高中食堂叫“三味堂”,实在是一个有内涵的名字。饭的质量毫无疑问比初中好太多,最起码菜没有那么大块,面也是熟的。奈何我的胃还没有缓过劲来,俺娘就来城里面拯救我同时也让我更加肆无忌惮地长肉了。不过早餐一般还是吃食堂,四号灶的牛肉面,记得很清楚。学习好像很辛苦,因为我没有学好所以不知道自己到底辛苦了没有,总觉得辛苦了的话应该会坐在写在教室后面横幅上的那所大学里,所以大概不是很辛苦吧。那时候觉得自己很幸福,高一是住学校的,很喜欢,觉得自己交到了巅峰数量的好朋友。那时出来了个词叫“闺蜜”,真贴切,我嘴上很少说这两个字,因为对于新事物我似乎总是花上些时间才能适应,但是在我心里,我觉得我有好几个闺蜜,有男生,有女生,是一大笔财富,多到做梦都能笑出来的那种。但是其实因为胃炎我一吃牛肉面就会坏肚子,虽然我很爱它,但是我不能经常吃,实在馋了才去吃 ,还不能放太多辣椒,因为会长痘。曾经我多想珍惜他们,后来全部错过了,再也吃不到。
后来……
上了大学我还是吃食堂,一来懒得去外面,二来外面贵。一个人吃了一年半之后我觉得外面那么多小摊儿各种各样的好吃的,大学四年不尝尝多可惜啊,出去人家问你学校附近有什么好吃的,只能回答“我吃了四年的食堂,大一的时候觉得还不错,四年下来也觉得还不错。”
在我妈的“精心喂养”下,我的胃在上大学前又恢复了“年轻力壮”的状态,天时地利,于是我开始横扫学校周边饭馆路边摊。时不时问问同学哪里有什么好吃的,再一一找去吃。大概一年之后,除了烧烤摊基本上尝遍了。卤煮关东煮杂粮煎饼,煎饺蛋炒饭炒煎饼,燃面小面炸酱面,馄饨饺子武汉煎包,炒河粉炒凉皮炒米线,毛栗子烤红薯煮玉米……我觉得我们学校周边人才济济,毕业之前我一定能记住所有叔叔阿姨大妈大爷的面孔。最重要的是,不再总是一个人去吃。吃食物的好心情,往往取决于和谁去吃,哪怕长肉也不怕。总而言之,我是要探索美食世界的。目前已经有勇气有胃口有信心,做好每天吃什么这件大事。因为我突然想起来小学六年级的时候我的梦想就是吃遍天下美食,现在也算是“不忘初心”了吗?但愿我能够方得始终。
一起吃饭吗 经常光顾的一家铁板烧 色香味俱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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