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什么,往哪跑呢?!”他冲了出来,靠近我,想用双手捧着我的脸,可就在他刚要碰到我的时候,我看到他的双手开始变色,从手掌开始褐色、黑色……
刹那间,我醒过来,一看表,3:35,凌晨。
巨大的悲伤淹没了我,泪水脱框而出,梦里情景如此清晰。仿佛他的女儿还在和我聊天,说今天身上都是土,得收拾下,改天再约着去逛街吧。然后让我看她爸,说:“看,讲究着呢,睡得正香!” 他确实正睡着,头朝我这边,穿着睡衣,盖着薄被子,一只脚搁在另一脚上面,面色红润,呼吸均匀。 我不忍惊醒他,轻轻准备走开,他女儿接着说:“根本就没有吃药,都是喝的沙子水……” 是哦,我模糊觉得是啊,要是认真吃药,估计早就好了。
房子收拾出来,钥匙我没有,留下好几箱芒果,我拿了一个大个的,跟朋友说,你们也拿些回家吃吧,中秋节放假,放这里估计都坏了,说不定还会惹老鼠呢?我又模糊地想:这高楼上真的会有老鼠吗?
模糊着遇到了yx, 她从国外回来了,拉了一下家常,想着再去看一眼他,然后就出现刚刚的一幕,“魂魄不曾来入梦”,是啊,快满七了吧,也该回去了,是来向我告别的吗?
有时候想想,自己是不是很狠心,刻意地保持距离。知道他生病连普通的探视都没有,甚至信息都不发。毕竟君子之交淡如水,梦里的情景从来都不曾,也不会在现实中出现。
回想这么多年,还是承蒙庇护,无以为报。。
我坐起来,任由泪水鼻涕横流,泣不成声,来日并不放长。
缓慢起身,我拈了三炷香,点上。
今夜再也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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