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大利旅行时,我曾在佛罗伦萨、米兰等地邂逅了大量关于达芬奇的博物馆、展览和雕像,看到复制的手稿和模型,我才发现,除了世所公认的艺术成就,达芬奇还是一位近乎全才的人物。然而由于行色匆匆,对达芬奇的印象也只停留在浮光掠影,但脑海中还是留下了他发明的种种奇怪机械的模样。《撬开天才的脑袋》一书,是基于达·芬奇7200页新近发现的手稿整理撰写,带有近300幅彩插,旨在复原一个博学多才、无处不在的达芬奇。捧读本书,让我们深入地了解了达芬奇的多面人生,感受其澎湃的才思和天才的构想。
达芬奇首先是作为艺术家而闻名,他因绘画才能而与米开朗基罗和拉斐尔并称“文艺复兴三杰”。在寄给米兰公爵卢多维科·斯福尔扎的信中,他骄傲地写道:“在绘画方面,我相信无人可与我匹敌。”他首创了晕涂法这一技法,创作了《天使报喜》《蒙娜丽莎》《最后的晚餐》等不朽名作。
最后的晚餐支撑并有助于他的绘画技法精进的,是达芬奇的其它诸多爱好。他是一名数学家,将最初由欧几里得阐明的“黄金比例”运用到绘画中去,其绘制的《抱银鼠的女子》等多幅作品中,主人公面部比例特征和其它细节都符合黄金螺旋线,体现了匀称之美。他更是将人体理想比例与几何学知识结合了起来,绘制了完美比例的维特鲁威人。他是一名博物学家,绘制了栩栩如生的植物草图和地形地貌,在此过程中,他发现了年轮与气候变化的关系,准确描述了岩石的侵蚀、沉积和堆积过程,正确地认识到发现化石的山地曾经是海床所在地,他的很多认知都远远超前于时代。他将对自然界的知识迁移到了绘画中,为绘画提供了许多背景素材。他还是一名科学家,亲身参与人体解剖,他的草图精确地表现了头骨的形态,反映了人体器官,甚至是子宫中的胎儿。他绘制的大量精密素描与现代核磁共振仪图像惊人地相似,可见他对人体结构的准确认识。这使他能更好地表现绘画中人物的姿势和动作。他还展开了对感官的研究,探索人类的视觉原理,甚至发明了隐形眼镜的前身。在天文学方面,他也颇有建树。
达芬奇的人体解剖素描达芬奇还从事了许多现实的生计。那个时代意大利城市国家的统治者们受到卫生问题困扰,迫切需要改善卫生条件,建造宜居的城市。达芬奇还扮演了建筑师和城市规划师的角色,他受米兰公爵委托,进行城市规划,疏浚河道,遏制了恶臭和疾病的产生,使米兰市民几个世纪以来都能享受其福泽。他还规划设计了许多城市和桥梁,尽管总体来说,他的设计最终成为现实的寥寥无几,但他绘制的草图依然体现了其天才构想。其中有些设计理念甚至领先时代数百年。此外,他还是宫廷的舞台设计师,负责制作庆典设备和舞台布景,来讨得贵人们的欢心。
达芬奇手稿达芬奇更是一名充满想象力的发明家。文艺复兴时代的意大利战争频发,达芬奇自称军事工程师,设计了很多天马行空的武器装备,以获取丰厚的酬金。他设计的包括镰刀战车、人力装甲车、33孔的“管风琴炮”、攻城云梯等。达芬奇还渴望飞向天空,通过对鸟类翅膀的解剖和对鸟类飞行的研究,他设计了扑翼飞行器、“空气螺旋”乃至降落伞等飞行设备。虽然在当时的技术条件下,他的很多设计不具备可行性,甚至传言他的助手在试飞他的扑翼飞机时摔断了腿,但他的设计思路却带有天才般的闪光和超前于同时代的洞见,比如他就预测到了完善空气动力学的必要工具——风洞的发明。
达芬奇手稿达芬奇的种种爱好和尝试彼此促进,互相渗透。他的博物研究和科学研究为他的艺术创作提供了养分,也为他所做的建筑规划提供了坚实基础,这些也为他的诸多发明提供了灵感;而他的素描功底在解剖学中也运用到了极致。本书中的大量插图来自世界各地收藏的达芬奇手稿,这些精美的图片极大地增加了阅读的乐趣,让我们感受到天才留下的吉光片羽。得益于他留下的浩如烟海的手稿——汇编成册的手稿已达1.3万多页,而这可能还不到原稿数量的三分之一——我们能够窥视天才的大脑,看到他如汪洋般不可抑制的恣意想象力。
人们崇敬达芬奇这一集绘画、科学、建筑、发明于一身的“全才”,吸引我们的不仅是他的才华,还有他敢于创新的态度,更重要的是,他的身上体现了我们人类对于突破边界、追求卓越的向往和始终满怀好奇的生命激情。
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宇航服臂章上的维特鲁威人,人类的想象和激情终将带我们奔赴星辰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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