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竹转向我的时候,收敛下此前略显放纵的爽朗,但脸上仍挂着笑。她站起身来,半举着玻璃杯,笑吟吟的对我说:“你就是英雄救美的那个。”说完冲我做了个举杯的动作,喝光杯里所有的汽水。
我不知道修竹所说的英雄救美,是不是指我帮艺竹摆脱新毅那件事,如果真是这样,我决然算不上英雄,那件事里有我的自私自利。倘不是这件事,倒令我觉得愕然,纵使我一百四十亿个脑细胞极速互联,也搜不到半点与英雄救美有关的事儿,所以我断定这是她一种无厘头式的说笑,这与修竹今天表现出来的状态完全统一。
我察觉到我脸上挂着的微笑,我就这样对着修竹,冲她摆摆手,叫他不要开这种玩笑,然后我端起酒杯,把一整杯的啤酒咽下去,啤酒有一丝清甜,也有一丝苦楚。若真有英雄救美的机会,我一不吝啬的希望这个机会是发生在艺竹身上,这些日子以来,我成为了她的朋友,却始终无法迈出我想要的那一步,并非我裹足不前,而是她总在某些敏感的时刻与我若即若离。
我把这种状态定义为暧昧,我自己定义的,艺竹并不知道。
“其实……”修竹的脸严肃起来,“我也挺美的,也值得你救,哈哈哈。”
修竹的面部表情就像变戏法似的由晴到阴,再由阴到晴。艺竹则显得有点不好意思,一边拉扯着修竹,一边跟我们说:“她就是这样,开玩笑没大没小,你们别搭理她。”说这话的时候,艺竹也是笑着,与修竹比,艺竹的笑则平和的多。
CO哥和绍峰他们也敷衍着跟着乐,新毅也乐,笑容中满是尴尬,他的眼神在修竹与艺竹之间游离,一瞬间也会扫向我。修竹似乎完全察觉不到周围和她并不匹配的各种情绪,依旧很随意的说笑,艺竹也懒得再去管她,由着她继续下去。
很少会有女生在和别人的第一次见面中这么放的开,更何况,今天面对的是我们这一大群男生。大家得了修竹的好处,自然也愿意跟着配合,陪着她东拉西扯。
若然一个人成为别人眼中的焦点,要么会被人讨厌,要么会被人喜欢。修竹显然是后者,尽管她在不停的说,尽管她的思维跳跃会在一瞬给某个人带来一丝小尴尬,但仍旧可以感觉到,大家都很喜欢她。随着时间的推移,酒精开始越来越多的堆在男生的大脑里,在酒精的鼓舞之下,每个人都摒弃了之前因陌生而产生的矜持心理,开始和修竹,也和艺竹开着玩笑,不过没有人去说会令艺竹、新毅和我觉得敏感的事,大家看似被酒精麻醉的大脑,仍保持着最底线的清醒。
修竹给每个人都写了宿舍的电话,并叮嘱我们说,如果有什么需要,不用通过艺竹,可以直接联系她。但是我认为没有人会愿意联系她,她能解决的大家提出的主动需要,也只有看病的时候吧。
一场欢快的聚餐,最后在各种言语上的嬉闹中结束,艺竹仍旧没有和我们同行,她还要在修竹这再待一整天。我和新毅走在最后,新毅频频回首,似有无奈,似有留恋。
回去的公交车上,不似早晨熙熙攘攘,我跟绍峰与大伟挨着坐在最后面,大伟闭目养神,而我毫无倦意,酒精令CO哥他们倦意浓浓,却每每令我更加清醒,而绍峰对酒精的抵御能力也是了得。绍峰见我还很精神,就拉着我,跟我聊天。
聊来聊去,把话题聊到静飞身上,我问他最近可否见过静飞,绍峰说只是有几次遇到,至于交谈什么的,几乎没有,都是打个招呼。静飞身边那个洛强,仍然会唯唯诺诺的出现在静飞的身旁,绍峰没有问过他和静飞的关系,看他时常的和静飞一同出现,想必是静飞的男朋友,可静飞火爆的脾气和洛强的唯诺,总是很难把她们联想在一起,让人心生奇怪。
我想到一个一直以来感觉有些八卦,却很想问出口的问题,我便跟绍峰说:“你喜欢静飞吗?就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绍峰愣了一下,双眼看着我:“她?你还别说,我还真有那么一点喜欢她直爽和潇洒的性格。”
“直爽和潇洒?这可是用来形容女孩子的?”我说。
“我不像你,喜欢那些文静柔弱,还又得活泼的那种。”绍峰说,“虽然我痛恨女人打男人,但我觉得静飞比较简单,并不是又有心机又暴虐。但是说喜欢,恐怕只是有一点,更何况,她身边还有个洛强。”绍峰的语气显得她对静飞并不那么在意。
“好吧,我还想说让娥姐帮你撮合下,让静飞甩掉洛强,投入到你的怀抱。”我跟绍峰说。
“好啊,你去告诉娥姐,我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主意。”绍峰说。
“你还挺会顺杆爬啊。”我嘲笑着他。
“我说的是真的。”绍峰一脸平静的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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