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能为力,又想要对那些“应该”做些什么,实在没办法“为”,又不允许自己“不为”,就会焦虑。
然后,我们又开始对抗“焦虑”,对“焦虑”焦虑,发现对焦虑仍旧束手无策,毫无办法,无能为力。
再接下来,不得不承认,的确就是“无能为力”,对这个“无能为力”的状态真的无能为力。
无能为力到极限,终于“放弃”,不再对抗。
再然后,终于允许自己可以“无能为力”,接纳自己目前就是无能为力的,就是什么都干不了,我允许自己可以——“什么都不干”。
然后,有些新的东西就开始有了生发的机会。
因为你终于不挡道了。
走到真正的“无为”是艰难的,必要经历一番挣扎,然后,这个“无为”才是浩瀚博大的,它是允许。
它允许万物消亡;
它允许万物生发;
它允许一切如其所是。
它不再企图抓住什么,留住什么,它成为一个“在”,当它是“在”,万物都可以流经它而无所改变。
“对抗”是一个拒绝的栅栏,它阻止了一切的流动。
阻止移动的,恰恰是“要做点儿什么”的用力。
对抗什么,就会使什么延续。
允许的一刹那,力量便萌发了。
所谓和谐,就是一次次允许和接纳。
它是艰难的,但它是通往终极之路。
只有自己体验了,才能知道“无为”和“无力”的区别。
一个走向“大”,一个走向“小”。
但是“小”生出了“大”;
“对抗”生出了“允许”。
“无力”生出了“无为”。
一个是貌似“生”的“死”,一个貌似“死”的“生”。
你只有穿越过那个临界点,体验过、淬炼过,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
从进攻来到退缩,从退缩来到舒展。
是“舒展”,不是“进攻”,也不是“退缩”。
舒展,那就是无为的状态。
终于走到“随心所欲”,“为所欲为”。
如果你不曾体验生命给你的深刻疼痛,你便难以理解我所云。深刻的疼痛是珍宝,它邀请你真正地去触摸生命。
荆棘和鲜花一样重要。
终极之路不是铲尽荆棘,而是允许。
但是你又必须要经历过披荆斩棘,才能承认无能为力。
你只有承认了无能为力,才会来到允许。
当允许一出来,你就会拿到荆棘的献礼:
嗅到花儿的芬芳,看到叶片的摇动,以及那一滴露珠凝聚着太阳的璀璨。
当你全力对抗荆棘,你也看不到叶儿绿、闻不到花儿香,听不到鸟儿的啾鸣。
但是:
正是对抗的伤口让光照进更深的内在,它让你更精微地去感知一粥一饭、一草一木,听到来自生命中心的低吟浅唱。
不是每个“活着”的人都有这样的机会活着。
活着。
在生命的中心活着。
……
你开始允许“荆棘”,便有了允许一切的能力;
你开始欣赏荆棘,便有了欣赏一切的能力;
你开始拥抱“荆棘”,便有了拥抱一切的能力…
你开始不再对荆棘“做些什么”,你只是与它同在;
你便不再对自己“做些什么”,你只是与自己同在。
你会发现,自始至终,你只是在跟自己作战。
当你拥抱了自己,也就拥抱了这个世界。
于是,你与万物同在。
你融入“在”之中,不增、不减、不净、不垢。
“无所为,无所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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