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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誌(六)當地人

旅行誌(六)當地人

作者: 3000烦恼风 | 来源:发表于2019-08-08 07:12 被阅读0次

2018/10/18  12:59  喀什/艾提尕爾清真寺

坐在清真寺外的台階上,安靜的寺外院子陽光灑落點點。因為乾燥,再加上四處都是細如粉末的塵土,呼吸時彷彿可以嚐到土的滋味。

來喀什的第二天,今天有個當地人小可陪著我走。

這是在旅行前就已經透過微信聯繫上的朋友,是暑假時廣州學員幫忙牽線的。小可,剛離開大學教職工作,在喀什土生土長,今天她帶著讀小學的孩子,和我一起漫步在古城的巷弄。

和昨天的獨自探索很不同,小可領著我穿街走巷,那裡吃個烤肉、這裡買塊饢餅,再到百年茶店喝茶,又帶我走進她平時慢跑的森林公園….同一個喀什,昨日我處處緊張,但今日跟著小可的節奏,像是活在另一個版本的喀什裡。

我發現,在她的眼裡,我認為的外在限制(處處的公安站、檢查哨、許多規範)不是拿來限制自己的,而是以這裡為基礎,試著展開也有享受的日子。

鏡頭還是回到一早,7:10分我就醒了,這個時間,剛好是太太孩子準備出門的時間,趁著還能跟她們說上話,我打電話回家。旅行在外特別容易感受到家是心裡朝向的地方。遠方的一天,能從家的溫度開始,是幸福的。

打過招呼後,我又躺回被窩,一點也不想面對今天,怕又是費力的過程。雖然今天約了小可,但實在是不清楚互動的經驗會是如何。很明顯的,昨天的緊張仍凝結在此刻的身心中。

八點多,還是得起床,我像是用個架子把自己的身體硬撐起來,告訴自己:還是得走向這即將來的一天。

梳洗整理好後,坐電梯準備下樓用餐。我住24樓

電梯來了

我走進電梯,空蕩蕩的

我按下一樓

電梯裡樓層的數字一層層的遞減

到了十樓,電梯竟然掛~點~了~

沒錯,不知怎地當機了。我一個人關在電梯裡,心裡幾乎崩潰的幹著說:「是要怎樣?連坐電梯都會有事喔!」

從沒一個人被關在電梯裡的經驗,經過幾秒我回過神後,按了對講機。

機器傳來人的聲音:「ㄟ~」

我:「我的電梯卡住了,卡在十樓。」

對方:「喔!」

就這樣一聲,沒了下文。我開始猜想:「他是著急地趕來救我,所以沒空多說話?還是根本不理我?」

等了兩分鐘,沒人來救我,我只好又按一次對講機,溝通過後,他才知道我卡在電梯裡。(我心想,那你剛才在跟我『喔』什麼?)

他用濃濃的鄉音說:「你把『打開』的按鈕按兩次就行了」

我連續按了兩下,門果然開了,我才能從電梯裡脫困。

雖然受困只有幾分鐘,但走出電梯時,我對這一天又更沒信心了。

我沒信心的按下另一座電梯

沒信心的再次走進去

但這次,順利到一樓了。

到了餐廳,我找了位置,坐下來,先深呼吸。

手裡拿著余德慧的書,先召喚文字的溫度,不是去取早餐,我得讓一些熟悉的東西先從心裡散開來。

…..

早餐後,小可開車來載我。

一見到她,氛圍就開始變了。她沒有客套,不只介紹喀什,也聆聽我,也說說她自己。

聽她說著上一代如何到新疆,以及她在新疆成長的經歷,說著這些年新疆發生的事,還有現在的變化。

故事裡有努力有困難有希望有掙扎,這些都混雜在一起。不論是三年前去烏魯木齊或是現在到了喀什,透過當地人的描述,知道這裡發生的種種對我來說都太過複雜而無法簡單評判,聽著他們故事一段一段的說,我在心裡一再提醒自己:靜靜聆聽,好好感受,不帶評判。

不論如何,此刻在清真寺的台階上曬太陽書寫的我,心像太太早晨做瑜伽的動作般正慢慢的舒展開來。對我來說,有故事、有連結,常能柔軟經歷的艱辛。

19:30

小可送我回酒店,我整個人都在表達著「感激不盡」。

小可:「我明天也有空,看你想去哪裡?」

我:「我明天想自己走,再試一次看看能不能一個人在喀什也愉快的旅行。」

小可:「都好,反正有事你就打電話找我。」

看著小可的車離去,心裡五味雜陳,在這諾大的酒店前,我又是一個人了。

在這裡有各式各樣的饢,對於愛吃乾糧的我來說,每種我都躍躍欲試。這種饢看起來像貝果,但一嚐味道卻完全不同。下面這個饢,比一個籃球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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