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随后我跟陈烛伊解释了这首诗的意思,大家都感觉这诗写得太悲伤了。
小吴问我能不能再写首快乐点的,就像上次在单位说的那个什么“屁熏天”一样。
我说是“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工厂屁熏天”。
小吴说:“是是,就是这种!”
我笑着说:“没问题。”
于是我又开始酝酿,看到湖面不远处另一只脚踏船上,一个男人正带着一个小男孩在里面,那男人大手掌舵,那男孩小手奋力,脚蹬手拽间,冲锋陷阵之状一目了然,我的灵感说来就来,便说道:
“男儿何不带吴钩,
就像湖上小孩头,
大人手按按不住,
非要开船打诸侯。”
“哈哈哈!”这一下我们就都笑了。
陈烛伊盈盈的笑声透过无垠的碧波水面,在整个空气中荡漾开来,与塔隐湖的旖旎风光一起,迅速晕染成了一幅仿佛美丽的动人画卷,这一日,小吴久久沉醉于这画卷中,直到很久很久……
从塔隐镇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了,刚到单位,我和小吴就被憋了一路的尿搞得马不停蹄、左奔右突。
我们迅速来到大厕所,顿时被眼前的情景惊到了,大厕所不知何时已经被夷为平地,夷得比圆明园还平,比庄稼地还平,连个断壁残垣、花花草草都没留下。
“大厕所呢?怎么没了?”我说。
“我上哪知道?”小吴说。
“先尿吧,回头问问不就知道了。”我说。
说罢我俩便在大厕所的遗址上撒了一泡长长久久的尿,说是对它的纪念也不为过。
撒完尿以后我们便从严杰那里打听到,大厕所是我们上级的上级要求推倒的,说是里面卫生情况十分不堪入目,同时外面结构造型又一点都不符合我们单位的高大形象,所以必须推倒,回头重新建设一个新厕所,展现我们的新形象。
这理由说得冠冕堂皇、堂而皇之,辩无可辩,击无可击,我们是一阵的无可奈何。
小吴说:“我们单位本来厕所就紧张,这下更紧张了。”
我说:“这以后,拉屎撒尿都不方便了。”
小吴说:“简直是太不方便了。”
小吴说到这里,我才深刻地意识到,以后拉屎撒尿会有多不方便,本来这大厕所离我和小吴住的宿舍是很近的,基本上是出了宿舍门后面就是大厕所,现在倒好,大厕所没了,宿舍又没卫生间,只能跑到很远的另一个楼去上厕所,关键那个楼层厕所又小又窄,只有两个蹲位,不是要排队就是要拥堵,如此这般,实在难堪。
于是我感叹:“都说“毁人衣食,如杀人父母”,如今是毁我厕所,如杀我儿子般难受啊!”
小吴则安慰我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我说:“我不需要吃,我需要拉。”
这天晚上,我被上级叫过去加班,加班加到很晚的时候我跟上级汇报说我要上厕所。
上级说:“上什么厕所?忍一会,这工作很紧急的。”
我说:“上厕所是我的权利,不让我上厕所是你的权力,你不能拿你的权力来剥夺我的权利。”
上级说:“什么权力不权利,现在厕所那么远,你跑个来回都天亮了。”
他正说着话,随后脚步不慌不忙地挪到房间后面,不一会儿,从里面拿出一个洗脸盆来,说:
“来,想尿,尿这里吧。”
我是一阵的惊讶,看到这盆里面还残存着一些斑斑驳驳的不均匀尿渍,便问道:
“你尿过的?”
上级说:“我尿过的怎么了?又不是碗,我用过你不能用。”
见上级如此态度,于是我二话不说,拿起那盆,舒舒服服地尿了起来。
等我尿完,上级便十分贴心地帮我接过那洗脸盆,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后窗户,随着“哗啦”一声,那尿便应声瓢泼而下,我是一阵的错愕,登时惊得目瞪口呆。
“还能这么操作吗?”我心想。
当天晚上加完班,我便从上级那里学到了一个缓解如今窘境的好方法,那就是,必要情况下可以尿盆里,尿完然后往屋后泼。
虽然这种方法很不文明,很不道德,但是如今情况下,我上级都这么干了,我还怕啥。
于是我和小吴说了这个想法,并且还和小吴说,我上大学时候,听我文学史老师说,鲁迅当年在厦门大学教书的时候,过得十分不讲究,冬天天冷的时候不想起床倒夜壶,但是夜壶又满了怎么办?据说鲁迅先生也是大手一挥,窗户一打,让夜壶里的尿飞流直下。
小吴都听傻了,说你说话越来越没谱了,我说那也应该是我大学老师说话没谱。
既然有前人和上级“珠玉在前”,于是我和小吴一致决定:就这么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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