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七点半的愿望是遇见一片海,于是我沿着任意一条马路往下走,不到十分钟,我就安静了。
听说许多城市下雪了,我坐在窗台边给你写信,想象着大雪落下来时的簌簌声,和许多许多幼蚕吃桑叶时的声音很像,一样密密的温柔。雪是燃烧的,我想我见过。你相信吗,月亮其实是我啃弯的。
“我们都不善言辞,不像别人那样容易开口说出关心和担忧,也没有常常牵手,拥抱。可能感情也并不全靠这些东西维系。我就是知道,‘你在这,你爱我,我也一样’。”
一些人的喜欢和相处,就是基于你是一个不提供麻烦的人,他们心安理得地享用你给的慰藉、欢欣,而对你透露出的任何一点脆弱、郁郁都无动于衷。这也没什么问题,只是下一次别再接住他们的不安,大家做平安无事的陌生人。
理想冬天是,外面寒风凛冽万物萧条的时候,房间里温暖明亮,和爱人无所事事地拥抱,冰箱里永远供应泡满了鲜艳水果的桑格利亚,我们像漂在一个温存的气泡里,又像偷偷制造了一个微缩的春夏。
变成了盛放爱意的容器,空有一堆无用的热情,随时随地一时兴起,博爱万物却不爱万物,动心忍性不过游戏规则。我不认真,我蜻蜓点水。举杯吧,敬意兴阑珊。
“从前冬天,一家人看完了最后一集电视剧,必须要把狗驱到院子里,仪式似地把大门、屋门、窗户、电视和灯一样样关好。然后心满意足地一齐冲进暖烘烘的被窝,在说话声中无意识地闭上眼睛。真怀念啊,从前规律但轻松的冬天。”
惟盼家人闲坐,灯火可亲。
十二月
祝眉目舒展,顺问冬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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