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会不会每个人心中都有着一个藏着的人,一份藏着的情愫,说不清楚的情愫,是甜蜜的或者忧伤的,在心底里放了一个人,就千遍万遍反反复复地回想,在回想中涌动出一丝丝甜蜜,一丝丝忧伤。在心底里为他种下了一颗种子,种子落地,生根,发芽,而后波动的枝叶滕蔓细细绵延,直到那棵参天大树遮盖了心底诺大的后花园。在心底里悉心呵护自己的种子,种下一朵朵玫瑰,撒下一颗颗蒲公英,直到有一天来带他参观你的后花园。但是,你都如何回忆我,带着笑或是很沉默?
其实现在已经记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了,就是记得十年前曾经你坐在我的旁边,看我写字看我背书,你总是喜欢在每个周五的下午最后一个离开,你总是买各种各样的书给我看,每本书里都夹杂着你的信件,娟秀的字体流动着青春时光独有的阳光,你总是不曾在人多时看我一眼,然后又在四下无人时敞开心扉,需要我的安慰,你总是说要变得很强很强,你的目标是我永远也到不了的远方,你总是不甘心有人比你强,很多很多。但是很多很多也都记不清楚了,不过记不清楚也没有关系,毕竟手中有你寄来的红色请柬。
已经黄昏了吗?司念漫无目的地躺在床上愣神,床上的钟表悠悠地走着,她曾经告诉罗素说:“我总是羡慕钟表,我总是眷恋时间,春草复苏也好秋叶凋零也好,他就在那里,永不停歇”。
罗素说:“文人就是高深啊,我不懂这回事,你懂就行了”那年应该是最美的年纪,一二十岁,那年是初次相识的美好模样,因为年轻所以不会伪装,因为年轻,所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想说的话,想做的事都不刻意去修饰,心底的情愫也不刻意去隐藏。
罗素是个数学天才,他总是时时刻刻探索书中高深的奥秘,书上密密麻麻麻的算术笔迹透漏着他对数字的痴迷,他没有什么杂念,一心想要考上清华北大,但是他的同桌司念却是个语文高手,书桌上高摞着的书及抽屉里的名著,都透漏着她正被文字的魅力深深吸引着,两个看似没有交集的人却趣味相投,经常一决高下,分数是最好的裁判。
“司念,你去不去罗素和杨蓝的婚礼啊”电话那头苏萌难为情地问着。
“不想去了”看来还是没有睡好,司念又用被子蒙上了头。
“我知道你不想去,但是,杨蓝还是希望你去”。
“嗯,知道了”。
挂了电话,一切好像都安静了,窗户是紧闭的,以为关上了窗户就关上了所有的一切,房间里的光线弱弱的,孤独此刻袭上心来。孤独,是一场没人递粥的重感冒。司念起身拉开窗帘,阳光照射进窗户来,打在她的素色睡袍上。风有点冷,她不由得把胳膊交叠在胸口,看了看窗外,她转身去客厅沏了一杯咖啡。客厅里的光倒是挺温柔的,百合花在窗边沐浴阳光,而司念在餐桌上一圈一圈搅荡着咖啡,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原来是咖啡上没有拉花。她无聊的喝了几口,苦。
电话那头罗素追问着苏萌:“怎么样,她来吗?”
苏萌没有回答。看窗外,阳光刺眼。
第二章:礼物
司念在百货公司门口等待着苏萌,门前有一个老爷爷在卖冰糖葫芦,她走过去买了两只,以前也是这样,每次都是罗素约她过来吃这家店的冰糖葫芦,她总是说:“这个老爷爷年纪大了,我们买他的最好”,以前也是这样,每次他都买两只。只不过现在,,这样想着,她自己去买了两只。
罗素坐在车厢内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她还是那么瘦,还是没有改掉喜欢穿帆布鞋的习惯,白色还是你的最爱吗?你是不是还是那么喜欢素色?他恨她,他恨不得立马调车就走,不由得他锤了方向盘一拳。
司念还是喜欢素色,林妹妹喜欢素啊,那个娇滴滴的林妹妹,那个爱哭的林妹妹,那个爱撮合宝钗宝玉的林妹妹,她披肩的长发让人想要呵护,弱不禁风的身体看似软弱,却相当的会隐藏,相当的有力量,看不出她的想法,看不出她的感伤。与杨蓝的结合是他做梦也没有想过的事情,但是现在,现在却不得不要步入结婚的礼堂,命运啊。
“来了,走吧”司念对着苏萌暖暖一笑,好像温柔的春风在抚摸人们的嘴角,司念和苏萌一起走进了商场。
“司念,你真的一点也不难过吗”苏萌傻乎乎地问着。苏萌不是不懂她,但是苏萌不敢相信她,其实有些事情没必要非要追究对错,也没有谁承诺过非要如何如何。但是,多年后,真的就能若无其事地去回忆曾经吗?至少,她不能。她也不相信司念可以,不相信,但是也理解。
“好了,你再问一百遍还是一个答案”。她浅笑的模样还是像以前一样,还是和以前那样让人感到真诚,就像在劝她不要贪吃了一样的笑,就像在劝她不要再撮合她了一样的笑,就像,若干年前对罗素一样的笑。每当她这样笑,苏萌都会有错觉,好像又回到了以前。
“可是,,可是你们都十年,”。
“不,我们从不曾相爱过”。
不曾吗?从不曾吗?罗素听闻,司念一直一个人,司念听闻,他不再是一个人。相爱吗?
“司念,你想买什么呀”苏萌她们来到娃娃专区。
司念却走到了宝宝专区,记得以前她和罗素曾无意间走到过这里,罗素还取笑她说:“呀,咱们的大才女这是要为祖国繁衍新生人类做贡献啊”
“你讨厌,我这不是走错了吗,不过既然来了就看看嘛?”
“也好,司念,你说我以后是有个儿子还是女儿?”罗素的脸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凑过来,那么认真,那么近…
“喂…喂!你有儿子还是女儿干嘛问我啊,我怎么会知道!”
罗素没有回答,只是喜欢看司念脸红的样子微笑。
“因为没有别人问,所以就问你了”。
“苏萌,我要买两套婴儿衣服,一套男孩,一套女孩”司念拿起两套衣服,冲着苏萌傻笑。
“念念你…”
“嗯,因为他不知道自己以后是有男孩还是女孩”
“哦…哦,好”
罗素在背面的专柜后,他的眼睛模糊了,怎么也看不清。
“司念,你说我以后是有个儿子还是女儿”。
“喂…喂!你有儿子还是女儿干嘛问我啊,我怎么会知道”。
像你这么狠心的人,居然也还有回忆吗?罗素的心像窒息般难过。
念,我真的要失去你了。
你曾后悔过吗?哪怕你现在说你后悔了,我就会义无反顾,你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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