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光一泄雾尽散,笛声消逝不复刻。”
落日就像是一片醉酒的蝴蝶,用尽余晖的顺从,缱绻在山的环抱之中。橘红色的雾纱降临在波光潋滟的长河之上,而枯瑟的枫叶随渐渐昏暗的暮霭消逝,不失风雅地宣告着最终生命的落幕。土道曲折地爬向黑夜未知里,陷入静穆的久久沉睡中去。远处三两声狗吠,却看不见袅袅炊烟的人迹。
零星光亮闪烁着,勾勒出夜的轮廓。我在这片夜色中倏然醒来,心口被捂得紧紧的是那一抹空虚,随之而来的伤感与沉闷赖上心头,侵入我的朽去的躯干。而后,远方的汽笛声向我缓缓迈进步子,或许是像日薄西山之时,与那一抹云彩擦过般的柔情。那汽笛的声音掠上我心头,扎根于我内心深处的土壤,只遗留下一种感觉,而不是它那冗长扭曲的调子。
我透顶的糟糕随之被埋没,也随之被塞入大皮箱中沉入无尽的大海。再想起那个孤独的夜晚,想起半夜汽笛静默地守候,夜色添了些许浪漫。
哦,原来它不只是汽笛而是我的慰藉。
与其停留在黑白不分之地,不如踱步进入灰蒙蒙的森林。我被桎梏在汽笛声的阴霾之下,一点一块地被抽丝剥茧,任由着众客审视的权捶敲打,乃至分崩离析,血肉模糊地被摧残。幸而理性的棱角刺痛着我的内心,该要如何去做,请给我个答案。模糊不堪的汽笛声已久,愚昧的空气充斥着整夜的景色。
当雾气再次弥漫的那个晨曦,透露出银白的曙光,聚拢在此时的眼下分秒。苍白的老人牵着老牛踱步在土道的泥泞中,我听见老人嘶哑的嗓音是伴着不远处的炊烟,像风一样轻缓而自在——
倾光一泄雾尽散,笛声消逝不复刻。
宽广的土道坦露出结实的胸膛,怀之热忱的嫩芽在拂晓中萌动,河流趟过激流的高昂勇进,山丘卷着葳蕤绵延向着远方。
哦,原来它不是汽笛,更亦不是慰藉呀。
2021/7/6------2022/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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