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8年,被嘉靖帝辞退的夏言,刚刚走到半路,马车就被锦衣卫拦住,夏言出言询问原因,锦衣卫说:“结交近臣!” 就这四个字,吓得马车上的老人扑通一下摔下来,倒在地上。
并且不停喃喃自语:“我死定了!我死定了啊!”
那个以口才犀利、敢于直言而闻名于世的夏言,此刻只能瘫坐在地上,瑟瑟发抖。
1482年,夏言出生于江西贵溪一个军籍家庭。年幼的夏言非常聪明,在父亲的督促下,他刻苦学习,因为只有将来官至尚书,才能帮助家族摆脱军籍,此外,他还练就了一口标准的官话。
虽然夏言几经落榜,但最终还是在1517年,考中进士,任命为行人,留在了京城。
尽管是一个八品小官,但夏言却在这个职位上,将自己长相清俊、口才好、文风犀利的优点发挥到了极致。
尤其是口才,明朝的言官在中国历史上是非常有名的,而夏言又被后世称为“第一能战”之人。
1522年,夏言被升任兵科给事中,首辅张璁因为夏言的一篇奏章,受到嘉靖帝责骂。为了打击夏言这个小官,张璁打算组织十余名言官轮流去骂夏言,俗称“车轮战术”。
然而当夏言得知这个消息时,却没有丝毫惧怕,反而告诉别人:“就让他们一起上,又能如何?”
虽然对方人多势众,但夏言却据理力争,能将每一个骂他的人都怼回去,并且言辞犀利,反应极快,让对方没有招架之力。
以至于后来,被他骂回去的官员,见了夏言就绕道而走。
在夏言担任谏官期间,他不畏权势,敢于直言的性格让嘉靖帝也无可奈何。
建昌侯张延龄仗着身份,私自侵吞百姓田地,贪赃枉法,对此恶行,朝廷人人装聋作业,夏言却敢向嘉靖帝上奏弹劾。
对于这个朱祐樘的小舅子,嘉靖帝对他的行为向来睁只眼闭只眼,因此对夏言的弹劾也没有任何反应。
可是夏言很执着,一次弹劾不行就再接着来,直到弹劾了七八次,嘉靖帝实在被逼无奈,对张延龄做了处置,夏言这才罢休。
而夏言的耿直、刚正不阿也因此出了名。不但口才好,夏言的文采更是出众。
嘉靖帝迷恋修道问仙,每次必定要用青词祭天,而夏言写的这类文章,恰好很得嘉靖帝欢心。
1539年,夏言因进献祭祀皇天的上表,深得嘉靖帝赏识,被晋封为少师,特进光禄大夫、上柱国。
可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即便夏言文章写得再好,但性情过于刚直,自命不凡,也始终比不上严嵩的圆滑。
何况,夏言的位置是严嵩心心念念,一直盼望得到的,为了得到想要的地位,严嵩开始构陷夏言,怂恿人不断地说夏言的坏话。
两人同时侍奉在嘉靖帝身旁,一比较,在嘉靖帝眼中,夏言就显得有点冥顽不灵了。
嘉靖帝信奉道教,但每次和夏言讨论,时间一长,夏言就打瞌睡。为了显示祭祀时自己的诚意,嘉靖帝给亲近的人赏赐了香叶冠,嘉靖帝自己每次也必戴香叶冠。
可唯独夏言不戴,还直言不讳地对嘉靖帝说:“我是朝廷大臣,怎么能戴那种东西?”并且认真地对嘉靖帝进言:“陛下以后也不要戴,应该有天子的威仪。”
如此耿直,让人扫兴,嘉靖帝心里对夏言又多了一份埋怨。
1546年,兵部尚书曾铣上书,要求带兵收复河套,夏言当即批准并全力支持,还得到嘉靖帝的默许。但很快,嘉靖帝就发布召令:收复失地,没有合理的名义,会连累老百姓。
老谋深算的严嵩看出了嘉靖帝的真实意图。他马上联系陆炳,将曾铣以贪污军饷为名关进牢狱,嘉靖帝趁此机会提出让夏言退休。
谁知夏言还没回到老家,嘉靖帝就收到告状信,说曾铣曾经“结交近侍”,他马上派人去追回夏言。于是,就有了开头的那一幕。
夏言的一生,在朝廷三次被逐,三次启用,最终被诬陷结交近臣,图谋不轨,身首异处,家人被流放。
虽然是严嵩取代了他的地位,但不得不说,他的这份无人能敌的口才,在无意中也加快了自己的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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