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中慢慢扎堆起来的快递帐篷,拉着毕业生运费五折优惠的横幅;超市文印店、创业园数码店人头攒动,打印机急促的吐着一叠又一叠的毕业论文;寝室楼下树立起的文明离校宣传栏……
夏热躁动的校园里,这些年复一年都会出现的景象,提醒着二零一四年的我,离校毕业已在眼前。
六月十日下午,寝室最后一个室友也收拾好了行囊离校了,留下了杂乱的寝室和我一个人。望着宿舍满地的废弃杂物和桌面上很难带走又没有多少用处的生活用品。仿佛四年前刚进寝室一群大学校园的菜鸟忙碌的分派床位桌位的样子。答辩完的半个月里,寝室终于一个一个的走完了。当年我第一个来到寝室,却也是最后一个离开。
一个人孤零零的大半夜还趴在电脑上,又将埋藏在抽屉里的一些不想再示人的稿纸文章抱到水房烧掉,看着夜幕中逐渐变成灰烬的纸屑,发现自己还是有些没出息地伤感起来。
隐约还记得大概两年前的某天晚上,某人曾与我在校园里看着当年酩酊大醉的毕业生在校园的湖边路旁“丑态百出”的嘶吼、呕吐、痛哭。然后打着包票保证轮到自己毕业那年,一定会安安静静的收拾好自己的行囊包裹,然后安安静静的离校,没有那么多的丑态。
可能又过了这两年,当年没心没肺的愣头青不会一个劲的往前冲了,偶尔也会停下来摸摸自己的逐渐茂密的胡子,回头看看自己之前留下的脚步。这回头一看,终究是在平如镜面的湖面丢下了一颗石子。
本以为大学的这些年,能安安稳稳的继续像中学那样一马平川的度过,但是命运终究是不愿意让我人生前二十年的波澜不惊再继续下去。四年磕磕绊绊,有笑到浑身无力满地打滚也有萎靡不振醉生梦死。摸爬滚打了四年的时间,感觉自己都快像炒菜锅里闷过头的老茄子一样油滑,连同班同学都觉得如果离校那天我不拿一根棒棒糖去小学门口拐骗小萝莉都是对我这四年时光的大不敬,凌迟一万遍都不觉为过。当然,我不是真的大学一过就堕落成了漫画里的猥琐大汉,也不是故作龌龊。就是慢慢地看开了人生,说我放浪形骸也无所谓,说我故作姿态也不和争辩。我就是我,不服来咬我。
不管怎么样,总算是毕业了。
临走的这一晚,一个人把安科转了一圈。杂草丛生的东区操场,四年前累死累活的军训;求知楼AB,考研的座位,上课的教室;力行楼的实验室,每年的征途都从这里出发;梅园草地,若没有这里,怕真的四年波澜不惊,死宅寝室;师琴湖畔,绝情湖畔……
回到寝室,再看着空荡荡的床铺和狼藉的书桌柜子。几乎已经人去楼空的大四宿舍楼中,毫无声息,灯光惨淡。
回到家里,入了深夜,却还在回忆当年的寝室,六个人嘻哈打闹,调侃吼叫。每天清晨,最先爬起来的我挨个将睡成死猪的人一个个踹醒,睡眼惺忪地扫荡一遍食堂,夹着书往教室赶;每天晚上争抢着不够六人分的热水瓶洗脚洗澡;一有时间六个死宅趴在电脑上各顾各的笑成傻逼;也有时候为一局游戏的输赢险些真人快打……
真的回不去了,也或许真的结束了最后一个阶段的学生时代。
——2014年6月11日凌晨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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