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个时候有人站在楼下看，将发现天上掉下来一块非常大的雪花——和一床被子一样大的雪花。是被子，也有织着毛衣聊天的几个阿姨看到了。这是女人吵架兴起了，顺手将被子扔到了窗外。在楼下只能听到似乎是男人发出的不甚明了的抗议或者惊讶的抱怨。半分钟后有个路过的收垃圾阿姨觉得这被子还不错，收起扔上三轮车正打算运走；男人正好此时探出了头，叫声阿姨不好意思，那被子不是扔掉的垃圾，是女朋友生气扔下去的，麻烦帮我留下来。换成了收垃圾的阿姨不甚明了的抗议声，似乎是在斥责年轻情侣不考虑别人感受，好好被子扔掉还不让人收走。
这一幕发生是在认识后的一年吧。房间里仍旧有放着音乐，大约是李志的《热河》？一年前刚出的这张专辑没多少很好的歌，也就这首他们在斗室里循环了无数次，即时亲热的时候也常成为背景乐。一首好歌作用无限，此刻的你死我活场面和以前的欲仙欲死都同样应景的吧。
后来男人的光头上多了好几道抓痕，手背则是被抓得一无是处了。更后来是杯子碎裂的声音，一个，两个……这是盘子碎裂的声音，更钝。织着毛衣的阿姨话题自然也转到了这现场直播的欢愉。大约大家都经历过，似曾相似很开心；也许有一两次是皱起了眉的，大约想到了某次类似的经历且不欢乐。甚至有一两句笑语说得太成功，使大家同时笑出声来，要盖过楼上吵架的声音。这之后似乎楼上情侣害羞了，或者毕竟太年轻，都累了，渐渐没了动静。再一会儿，男人来到楼下把被子捡起来，拍了两下，抱着也就上楼了。
再后来，听到了大约是扫地时碎瓷片碰撞的声音。终于一个姑娘年纪的女人拿了垃圾袋下楼。织毛衣的阿姨看着，眼神有无数的话语似乎等待言说，而且很有几个眼中有把姑娘叫过去聊几句的愿望。但是终于姑娘眼神没有在周围转悠，把垃圾袋放进垃圾桶后转身也就上楼了。阿姨们望着楼上窗户，窗帘已经拉上，音乐也停了。忽然阿姨间爆发出了一阵笑声，其中夹着些许羞涩，更有一些色情的味道，大约是谁说了此刻男人和女人可能在做的什么吧。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