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用这样一个标题。
越有太多空闲时间,越容易感到意兴阑珊。
所以才会有心思觉察到微信朋友圈最近好像刷广告的太多,一看通讯录,竟有20+的不认识的广告商,都是以前刚玩微信,出去玩时,遇到拿着二维码说扫码能送礼物之类的,通常情况下正好手里端着手机在刷,就会扫一下看个究竟。也就是说,对于当时扫码还不像现在这么平常,而且当周遭充斥着可能性时,你很难就这么视若无睹就让它过去。
几次来回拉动着通讯录,开始慢慢显现出好多个陌生的备录名字,以至于我望着备录名开始在记忆里搜索这个名字与我有什么关联,有的实在想不起来,点开名片,结果人早已把我屏蔽或者删了,心想人肯定也是想不起来通讯录里的那个我是谁。
今天就把这些广告号和陌生号一一删了,也算是给微信来了次清洗。
突然想起高考完的那个暑假,让同学帮我申请了qq号,给自己的第一个qq名字叫做“桑提亚哥”。是的,就是海明威笔下那位历尽时光打磨,经久不衰的硬汉大叔桑提亚哥。同学问我为什么是这个名字,我说你不会懂,可现在我自己想起来,好像也不那么懂。
我迫不及待用这个qq加了同学朋友,开始试着一一解锁qq的功能。为自己上传的头像时而文静内敛,时而个性张扬,乐此不疲地变换着;在空间精心编辑图片;字字斟酌着写日志;用心转发每一篇文章。无比兴奋,像发现了新大陆,感觉自己瞬间对接了这个时代,无比时髦新潮。还清楚地记得每次发完一个动态,我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心在跃跃欲试,等待着好友的点赞,评论。对一个休闲消遣方式不多,时常还会感到莫名孤独,又喜欢写点文字的我来说,qq空间就像是自己专属的花园,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打理,还能给好友展示成果,吸引来关注,简直不能再棒。
没多久,我注销了这个qq号。因为一场失败的还没来得及谈的恋爱,对方执着地给我发信息,还加我的好友为好友,各种出其不意,加上我又不会处理这种压力,所以选择了逃避。时至今日,我也不太清楚那段日子是个什么情况,可能是小确幸,会有人愿意这么在意你,遗憾的是没有开始的结束。
后来又有了qq号,加了许多大学的同学。再后来,开过新浪博客,微博。因为吴奇隆注册百度账号,潜水百度贴吧,硬是半年内将账号混到了12级,但现在也还停留在12级。再后来,我找到一个可以写日记的地方,偷偷摸摸地在上面写着仅属于自己的文字,软件早已卸载,日记还在上面,我也记不起软件名了。
11年到现在已经6年+了,网络社交软件记录着我的行踪和我社交圈子朋友们的行踪。一开始因为经常忘记密码,qq申请过好几个账号,微博也有3+个账号,粉丝最多的得以保留下来,后来开始转战到微信,慢慢从qq上退出,微博也不怎么用了。
但这并不是最重要的。我发现,每一种社交工具,都在最初拼命地吸引人,我们有十足的激情在这些平台上写故事、发照片,忙着给朋友评论和点赞。但渐渐地,评论和点赞就少了,有时还会觉得他或她是不是更新太频繁,这么刷圈好像有点烦啊,可能朋友圈也会有人这么想我。好像在试探一般,我们的评论少了,点赞少了。后来,我们干脆作没看到。大家心照不宣地,相互间不评论不点赞,虽然言语必称XX是我最好的朋友最铁的死党。
我们在线下仍然谈笑风生,而那些在社交平台上已经有老死不相往来趋势的人也是我们。而这是不是因为?我们想要在社交平台上做真实的自己,但是不愿意总面对朋友最真实脆弱傻逼的一面。
我们被社交平台紧紧捆绑在一起。哪怕丢了手机换100次号码,仍旧可以找到对方。但是,我们又因此失去了新鲜感。现在的QQ空间上,我们已经是黄脸公婆相对。开了微信三四年以后,乔装打扮打了玻尿酸的我们熬不过时间的残酷,喜新厌旧的本性让彼此再次像黄脸公婆一样相对。我们有时不想看到朋友身上的真相,就像讨厌发掘自己身上的真相。她或他这几年的生活变化甚少,仍然文艺矫情,仍然虚荣好秀,甚至连有趣的个性都在市井化,我们已经不愿意看到了。除非她或他有了让我们眼前一亮的变化,拥有了我们也渴望的东西,我们才会“屈尊”热情地评论或点赞吧。
这不怪你我,这只是人的本性。总有一天,微信也会被抛弃,成为QQ一样的社交备选项,所有精心写下的文章,精心P过的照片,都会成为被遗忘的后花园里的一切,与QQ空间一样,仅供凭吊,给回忆增加细节。
而那些真正强大强硬的人,从qq时代开始,就间歇性长期潜水。感谢他们给我们提供了一个参照,原来社交平台,在展示你的热闹的同时,更在言说你的孤独。
海子写过一首诗《在昌平的孤独》,那时他已经在昌平的中国政法大学教书,往往白天工作,晚上写作。他在这首诗的最后写道:孤独不可言说。
孤独是一只鱼筐
是鱼筐中的泉水
放在泉水中
孤独是泉水中睡着的鹿王
梦见的猎鹿人
就是那用鱼筐提水的人
以及其他的孤独
是柏木之舟中的两个儿子
和所有的女儿,围着诗经桑麻沅湘木叶
在爱情中失败
他们是鱼筐中的火苗
沉到水底
拉到岸上还是一只鱼筐
孤独不可言说
(逗号,一个幻想家,一个矛盾者,一个表里不一的人,一个慢腾腾上路的人,一个想要讲故事与你慢慢诉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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