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越发的凉了,昨夜阿庸半夜休息的时候,竟然不自觉被冻醒了。醒过来的时候,天就蒙蒙地亮了,这些日子心神乏力,此刻却睡意全无。
简单的收拾好,阿庸就带上门出了大帐。
“将军,今天去巡城么?”于梁一整夜都守在大帐之外,露水粘到他的发梢上,有些滑稽。
“去,当然去。”阿庸瞥了他一眼,接过他手里的披风,没有顾他,大步向前走。
一路巡视着登上了城楼,太阳此时才刚刚从东面出来,站在楼墙后面,阳光映在在半卷的军旗上,同时也映在了阿庸的脸上。
盔甲金光闪闪,赤色披风被风撩起,虽是少年,却丝毫看不出阿庸的意气风发。身陷囹圉的将军怎么开心的起来。
昨天理应是援兵到达的日子,可是直到今天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南部那边更是连一个狗屁信使也没有派来。
整整一天,阿庸昨日在南城楼上等了一整天。
那一整天内,阿庸从最开始的满怀期望到最后的恨不得吃人。于梁在旁边目睹了这一切,但他其实是最没办法的人。此刻谁都知道,南部不会派兵援助长脊城了,长脊城如今三面被围,唯一剩下的一面是大本营,同样是他们不能退的退路。
两相对持之下,殷国的粮草和军心都不能保证。但是她不想败,更不想败给南无际。
城楼上绣着“燕”字的旗子随着风飒飒响着,城内的士兵操练的声音响彻了一方。可这都只是障眼法,援兵不来,他们就只能死守在这里。长脊城百姓有五万,驻军却只有三万。
三万加五万也只有八万,更何况还有老幼妇孺病残伤亡。
满打满算整个长脊城的士兵就只有六万,六万人在长脊城不仅是个一推就倒的空壳子,粮草上更是一个巨大的威胁。半月之久,殷国三王斗愈演愈烈,长都依旧抽不出兵来,南部还在混战,长脊城的士兵只能驻扎在城内,他们不动,渊军也不动。而他们是被动,渊军是主动。
因为比起山高水险的长脊城,此时渊军正在聚精会神攻打南部。驻扎在城外的渊军,目的只有一个,困住长脊驻军,只要南部一破,他们就全力出兵,待到那时攻城才是上策。
行军打仗,粮草先行。
此时,长脊城内粮草的来路已经被切断了,派出去的人更是一批接一批被俘虏。
敌兵百万之众,叩关攻打,来势汹汹。此时正值殷国三王起乱,渊国这一来,可谓是指哪打哪。在城里,阿庸能保证的就是在南部调兵过来之前,守住长脊城。
南无际是渊国攻打殷国的主将,他人在南部,可他的计划却覆盖着长脊城。南无际这个人曾经是平民,而且重要的是他是殷国的平民,他曾经在伯阳那里投过军,从军而征,三月而返。他被渊国俘虏后就此留在了渊国,一路青云直上,如果不是有皇帝的坚持,攻打殷国的元帅也会是他。渊帝宠臣闻嘉对南无际十分重视,三次上策提议封候南无际。皇帝却持怀疑,三次拒绝闻嘉的提议。此次出征,皇帝更是不肯将帅印交给他,依旧是老将军薄颂挂帅。
在渊国人眼中,南无际是战将;在殷国人眼中,南无际就是乌龟儿子王八蛋。
秋风乍起,凉意入肤,阿庸这两日一直在部署。长脊城虽是城防坚固,可此处是渊国推兵入殷的要塞,更要命的是对手是南无际,不得不防。而且,必须打起十万分的精神来防守。
南部有燕瀑的一百五十万大军镇守,正面相交战倒是不怕。
但长脊城是东部三郡边境的最后一关,防守是良策,却也是下策。时间一久,粮草的问题就棘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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